凤子卿见着来人,随意地挥挥手:“想不到你竟也出山了?这冰川河谷看来很值得探究。”
“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与凤子卿打招呼的男人,身材极为高大,国字脸,一身正派之气,他恭敬地垂手:“国师,您比上次见面,气势更盛了些。”
凤子卿微笑,信步走到他面前,眼神打量着被他挡在身后的男人:“这几位是...”
“回国师,这位是我主家的二爷,此次我奉家主之命,随他来这冰川河谷探一探。”赫良平首先介绍的就是先前那位女相的男子,“另外几位都是二爷的朋友。”
“哦~”凤子卿了然地点头,“赫家现在是赫文远继位吧。”
“正是。”
赫宏远见他的态度如此谦卑,心中有疑,不动声色地正要打量眼前的男人,不期然地对上他带笑的双眼,连忙避开。
赫良平是他赫家实力顶尖的供奉,若不是此次寻宝赛事关重大,也是请不动他自后山的闭关室内出来的。
在族中,他可是拥有绝对的地位,就连他大哥,新任的家主,见到他都得毕恭毕敬地行礼。
“二爷,”赫良平看穿他的疑惑,向他介绍着,“这位是朔渊的凤国师,与赫家有一些渊源。”
赫宏远听见这名字,赶紧行礼,说话间的声音也不似之前的女气:“凤国师,赫家赫宏远,久仰您的大名。”
他能修炼到半步圣尊这个境界,自然岁数不小,也不是那些光有实力毫无大脑的人,凤子卿凶名在外,哪怕他现在与自己同级,他也不敢有半分轻谩。
想着自己之前的言行,他惶恐着道歉:“先前不知道是国师,多有冒犯。”
“无碍,”凤子卿见那头月华已在鹤鸣的助力下站起身,便不打算计较,“还有事,先走一步。”
“国师您慢走,”赫宏远送着,“日后若是有空,还请您来赫家坐坐。”
凤子卿微微点头,与鹤鸣玄若二人一对眼,直如离弦之箭往前而去,月华独角兽在确认无威胁之后腾空而去,转瞬之间也不见踪影。
赫良平见他们都走了之后才松缓紧绷的背脊,他虽与凤子卿有过交往,但也没把握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他不会发怒,毕竟二爷先前的话太过轻佻。
“二爷,在这里,您还是收起您那副做派,不是每日都像今天这般幸运。”他劝告着,说实在话,赫二爷好男风这事在族内不是什么秘密,他也看不上眼,若是平常,他决计是不会与他为伍,只不过此行事关赫家存亡,才不得已应下家主的要求,充当赫二爷的同行。
“嘁~”赫二爷的好友中有人发出嗤笑声,“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国师,与我们一样皆是半步圣尊,敬他作甚?”
赫良平冷冰冰地一瞥他,盯得他直往后退,才丢下两个字:“一招。”
“什么一招?”那人不明所以。
“你在国师的手上,最多也只能撑下一招。”赫良平说完,转身背着手在月色下漫步,“国师他,大概只是不想突破罢了。”
他的真实实力,又有谁知晓呢?
那人瞬间扭曲了脸,愤愤地望着远处的身影,一双眼淬满毒。
已在千里之外的凤子卿三人,正想随便的找几颗平坦大树过夜,紧随着他们的月华独角兽就开了口:“三位请随我来。”
它领着他们行至一个位于高山上的悬崖,在那里有几个树枝搭建起的木屋,一点都不像给兽住的。
落地后,月华又恢复成了之前所见过的男人模样,温和地笑开:“几位今夜便在这休憩一下,等天亮了再离去,这片属于我的领地,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往前凑。”
“那便多谢了。”凤子卿挑了个左侧的小屋,推开门就感受到有一股冲力,撞在他的大腿,他伸手扶了一把,低头,只看见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脑袋。
错愕不已,他赶紧退开,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小孩?
“爹爹?”小女孩脆生生地叫着,伸出手向前胡乱摸着,“是你回来了吗?”
这时,凤子卿才注意到,这个小姑娘一双眼,稚嫩却轮廓极美,只不过没有一丝光亮,她看不见!
“蓉蓉。”月华上前搂抱起小姑娘,柔声喊着,“爹爹在这,饿了吗?我去给你做吃的。”
“嗯,饿了。”蓉蓉拍拍自己的肚子,漾起甜笑。
“劳烦三位照顾一下她,我去觅些食物,马上就回来。”月华将小姑娘放在一把小凳上,嘱托凤子卿代为照顾后,便一闪,去猎取今晚的食物。
小姑娘感觉到房间里有其他人,也不害怕,摸到一个东西拿在手里玩。
“这是那头独角兽的崽儿?”玄若见着玩耍的小姑娘,十分好奇,“那怎么没见到母兽?”
“这个小姑娘,是个人。”凤子卿刚才就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气息,是个纯正的人类。
“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它给收养?”鹤鸣略略思索,“这儿着实算不上一个带孩子游玩的好地方。”
“我是爹爹捡来的哦~”小姑娘听见他们在讨论自己,娇嫩嫩地说着,“爹爹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丢在这里,他路过就把我给捡回家了。”
“你都知晓?”凤子卿饶有兴趣,看着她就不自觉想到了歌儿的小时候,也是这般软软小小,抱在怀里逗她是他彼时最爱做的事。
小姑娘鼓起腮帮子:“我已经三岁了,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毛孩了。”
见她这可爱模样,鹤鸣也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将她抱在膝上:“嗯,你很聪明。”
他伸手要戳戳小姑娘白嫩的脸颊,还未碰到,门外就传来一道暴呵:“你们要对蓉蓉做什么?!”
鹤鸣循声望去,那里站着一个红发飘飘的男人,一双红眸里是漫天的怒火。
“哪来的不要命的人类,竟敢擅闯月华的住所,还对蓉蓉动手动脚!”男人怒斥着,身形一动,速度极快地钳住鹤鸣的手,将他扔出木屋,确认她无虞后猛烈地冲出去,“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