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把月季花塞到车的后备箱,准备回到家再处理。
虽然这次异变的植物很弱小,普通人知道后都可以处理,但这无疑给徐源敲响了警钟。
预知梦中,血日出现,植物集体变异。但那并不是瞬间的事情,实际上,征兆早已经出现,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今天学校月季花事件就是一个例子。
看来要加快速度才可以!徐源前给房产经理人打了个电话,催促他加快进程。
“徐少,动工的手续还在走流程,我已经在催了。您要求找到的设计师我已经找好,您看什么时候见一面?”电话那头声音很嘈杂,房产经理人这段时间的确忙得不可开交。
“就明天早上吧!”徐源稍微思索就确定下来。
挂断电话,徐源发动车子,向学校开去。
一道支状的闪电忽然在天边炸响,没有任何征兆,漆黑的天空里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水子弹一般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作响。
徐源降低了车速,他望向前面,能见度真的差到了极点,雨雾笼罩,三四十米外就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楚。
这时候正是深夜出行的高峰期,路上面塞满了车,都亮着大灯小心翼翼地爬行,喇叭声响成一片,路直接堵住了。
收音机里传来播报员的声音,“突发预警,本台播报一条新闻,未来三小时内,将会有小型台风登陆。请各位居民尽量不要外出,如果在外面,请选择好避雨的场所,不要在大树下停留。如有驾驶车辆,请把车辆停靠在路边,关好车窗,等待台风过境。”
这种天气在路上开车实在太危险了,徐源找了个空隙,从长长的车队中窜了出去,把车开到路边停好。
他摸出手机,给夏语婵打语言电话。
“我这边下了很大的雨,路上还塞车,恐怕一时半会过不去。”徐源说。
“学长,我们这边也是,据说是台风,雨实在太大了,我和小敏只能在酒楼这边避雨。”夏语婵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台风应该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我请你们吃宵夜吧!”徐源听出了夏语婵语气里的低落,出声安慰道。
现在这个情况,晚饭肯定是吃不成的了,只能寄希望于宵夜。
“还是我请学长吧!”夏语婵说。
“到时候再说吧!你们注意安全。”徐源笑着挂断了电话。
……
悦来酒楼的包间里。
夏语婵挂断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很快让自己振作起来。
生活的不幸让他锻炼了一颗坚韧的心,这点不顺心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程敏坐在她对面,一脸的郁闷。
“真倒霉,好不容易请到徐学长来吃饭,没想到居然有台风。”程敏说。
“没事,天有不测风云嘛!”夏语婵轻声安慰。
台风雨越来越大,从包间的窗户望出去,街道上空无一人。
夏语婵从背包里拿出画笔和纸,趴在饭桌上画了起来。程敏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台风雨下了四个多小时才逐渐停止,时间差不多来到十二点。
“两位同学对不起,我们店打烊了。”酒楼的服务员敲门进来。
夏语婵两个对视一眼,程敏站起来推着夏语婵离开。
这间店的员工已经很够意思了,其实他们早就下班了,只是看外面大雨,所以一直没来催促。
程敏推着夏语婵出了门,寒冷的夜风扑面而来,两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我们现在去哪,回宿舍吗?”程敏问。
幸好今天学校放假,否则平常这个时间,宿舍早就关门了。
“我发信息给学长了,学长说这种天气,又怎么晚了,我们自己回去不安全。叫我们等一下,他送我们回去,如果不困的话,请我们吃宵夜。”夏语婵说。
“哇,你的徐学长很暖嘛!”程敏调笑道,“巷子出去有间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我们去哪里等一下。”
悦来酒楼的灯在这一瞬间全部熄灭,在这种糟糕的天气,附近的店铺早已经关门打烊。
周围完全暗了下来,只有巷道两边微弱的路灯还亮着。
“我们还是从主街道上过去吧!”不知道为什么,夏语婵看着漆黑的巷道,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街道过去要绕一个大圈呢,从巷道过去多快啊!只需要几分钟。”
程敏推着轮椅走在积水的地面,滑出两道水痕。
他们进入巷子后不久,两旁的路灯闪灭了两下,缓缓熄灭。
“不会这么倒霉吧?灯这时候坏了。”
巷道里漆黑一片,程敏开始后悔走这里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夏语婵紧紧地攥住轮椅扶手,她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她心底的不安愈加强烈了,不断地扫视着四周。
经过一个台阶的时候,轮椅停了一瞬,然后继续向前。
恐惧忽然在夏语婵心底炸响,不对!推轮椅的力道不对!
从小到大,程敏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同一个村子生活,上同一所小学,初中,甚至是大学。
程敏推轮椅的次数比她母亲都多,她对程敏的推轮椅的习惯再熟悉不过。
一道闪电在天边闪过,电光短暂地照亮了巷道,身后之人的影子倒影在前面……夏语婵的呼吸骤停,那是个男人的身影,戴着一个圆形的兜帽。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后背全是冷汗,她想起最近看到过的一条新闻,里面的连环杀人凶手也是戴一顶圆形兜帽。
她不敢出声,更不敢大喊大叫,甚至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
她悄悄地把手伸进背包,那里面有锋利的美工刀。
“同学,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被发现了!夏语婵悚然一惊,她没有按照歹徒说的来做,反而是握紧了美工刀,猛地抽出来,扭头向身后扎去。
美工刀在距离对方的脸还有三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的手腕被对方握住了。
“挣扎吧!只有挣扎才能让我体验到更加鲜美的果实。”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中闪过病态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