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喃喃的说道:“也是,谁远行会带着一把铁锹,还选择在半夜的时候。”
吴昊然丧气的摇摇头:“昨天晚上,确定他不见了,我就回执法衙来报备了,我们找了一夜,把全城都找遍了。”
“带着把铁锹,不带马,应该是去挖什么吧?”
“可能是,不过应该不会走得太远的。”
“那你们不是有猎狗,让他们追寻你师傅的气味,或许能够找到他呢。”
“是的,我们已经开始这么干了,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才会有结果。”
“你是担心你师傅出事情了吧。”
吴昊然说道:“怎么可能不担心,半夜出去,一天一夜没有回来,找了一夜,毫无线索。”
他这么一说,方言也担心了起来,问道:“那你找到那封可疑的信了吗?”
“哎,我和两个手下,把师傅的工作室,全部有可能藏信的地方都找了,昨晚去找我师父,又和一个手下,把师傅的房间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
“那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方言要了两笼包子,吴昊然直接就吞了两个。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有危险。”吴昊然道。
“嗯,你也别着急,就是一天一夜,可能遇到什么突发情况。”
“不知道,反正把执法衙能够派出去的都派出去了,但愿猎狗能够追踪到他的气味。”
“大晚上不睡觉,拿着铁锹,能到什么地方去呢。”
“也许真的去挖什么。”
方言思索道:“而且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可能吧,现在只有找到他,才能弄清楚,他去干什么了。”
“嗯,你也别着急,说不定是在山里,发生了什么意外,一时半会没有能够赶回来,或者说是扭到脚了,也是有可能的。”
吴昊然连连点头。
“只要确定他在城里,不是出城,派出猎狗,跟着他的气味,就一定能够找到他,他的气味应该不会消失的这么快。”
“但愿,你怎么一大早就来到执法衙,是要来找我吗?”
方言正准备说话,要告诉他三四个黑影的线索,那边急匆匆的跑过来一个人,正是张洋,一上来便道:“吴大哥,可能找到了袁衙蔚了。”
“在哪里?”
张洋有些吞吞吐吐说道:“两只猎狗在桃花岗假山群中停下来了,很可能……”
“什么很可能?”吴昊然有些不解的问道。
“很可能埋在地下,那假山旁边,有一个新土堆,还有血迹,猎狗站在新土堆都不走了,现在还不清楚,大家伙正准备挖,你还是赶紧到桃花岗去吧,我回来是找尸检师的。”
吴昊然几乎哑口无言,扔下了包子,就往桃花岗那个方向。
已经有好几个执法衙的人往桃花岗的方向去了。
方言扔下了银子,也跟着往桃花岗假山群跑去。
满脑子有些混乱,千万不要这样,他不断的祈祷着,袁可泰才走一段时间,真的承受不起这样的事情了。
桃花岗的假山群来了很多人,那是在虎头山的半山腰上,很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可能是看到一大群人往山上去,就好奇的跟上来了。
执法衙甲组的首领是莫凌天,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要出现了。
有血迹,溅得到处都是,还有犬类的爪痕,深浅不一,能看出地面被刨过,虽然简单的清理过,但还是很明显,尸体就埋在这些痕迹三步左右的位置。
尸检师在最前面,尸体已经挖出来了,满身的黄泥,确定就是袁荣的那一刻,吴昊然忍不住了。
因为时间不是很长,腐烂还没开始腐烂。
尸检师转了几圈,还真是挺吓人的,除了身上,还有手上,都有犬科咬痕。
方言蹲在远出,默默的看着,脑袋里却想了很多。
尸检师向莫凌天走过来,说道:“左脚小腿,被夹伤,应该是捕猎那种铁夹,从夹口来判断,应该是夹野猪那种。身上不同的爪痕,还有犬科动物的咬痕,应该是犬科、或者藏獒之类的,但绝对不是豹子或者老虎,要是豹子,咬痕会更加的长。到底是犬科的哪一种,还不好判断。
“手上,肩膀、胸口都有咬痕。不过这些应该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在后脑勺,像是被什么薄薄劈中,但不是刀或者剑,这痕迹是月弧状,要是刀或者剑劈中,应该是直的。
“也在后背发现这种月弧状,脑袋还有后背,都受到重击,特别是脑袋,有些骨头都被击碎了。”
不远处的方言说道:“应该是铁锹。”
尸检师看过来,微微点头:“有这个可能,铁锹劈中,可以形成月弧状的劈口。”
方言继续看着那具满是伤痕的尸体,那些血痕都变成黑色的了,还有灰色的泥土。
尸检师又说道:“死亡时间,大概大前天半夜到昨天凌晨,也就十月初四,丑时(1:00)到寅时末(5:00)之间。”
吴昊然看过来,正好是师傅消失的下半夜。
莫凌天让张洋去负责驱散那些无关的人,把吴昊然叫了过来,开始他还不知道袁荣失踪的事情,就刚刚被人告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难过中的吴昊然收住了哭泣,急忙把发现袁荣失踪的事情,与及这之中的经过,还有一夜寻找的过程,全部告诉了对方。
“你师傅这几天有什么异常的吗?”
吴昊然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下,还有师傅收到了一封可疑的信。
莫凌天惊讶的问道:“那找到信了没有?”
吴昊然摇头:“没有,我们找遍了师傅的工作室,与及让他的房间,都没有发现那封信。”
“你有怀疑,是谁杀了你的师傅吗?或者说,最近你的师傅招惹了什么人吗?”
吴昊然急忙说道:“师傅最近,跟我们一起调查袁可泰的事情,不过就在几天前,师傅收到可疑的信,就让我们放弃了,那天和田玉佩也不见了。”
莫凌天不是傻子,道:“你怀疑你的师傅是因为调查袁可泰的死,而引起被杀的。”
吴昊然没有说话。
“你刚才说大前天夜里,袁荣半夜,带着一把铁锹离开家。”
吴昊然赶紧说道:“不,只是猜测,谢伯并没有见到师傅带着铁锹出去,只是隐隐约约在半夜听到有关门和开门的声音,而第二天早上,干活的那把铁锹就不见了,但谢伯确定,大前天黄昏工作完,那把铁锹还在。”
莫凌天一头雾水,道:“你说你的师傅,大半夜,带着一把铁锹,离开家,而且不知道去干嘛!”
“谢伯是这样说的,所以第二天早上,就没有见到谢伯,起初他以为师傅一大早去执法衙,可是后来,我发现师傅一天都没有来执法衙,去师傅家里,这才知道师傅不见了,昨夜我带着手下,找了一夜,没想到……”吴昊然的眼泪夺眶而出。
莫凌天有些生气,嚷道:“行了,现在哭有什么用,你连自己的师傅最近在干什么都不知道,还哭呢。”
吴昊然哑口无言。
这时候莫凌天身边蹲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抱着一只臂膀,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此人正是莫凌天最得力的助手。
莫凌天转向这个魁梧,眼睛如鹰般的人,说道:“林彬,这件事交给你,给我尽快找出杀害袁衙蔚的凶手。”
那人点点头:“放心,我会尽快的抓到凶手的。”
“他吗的,太猖狂了,连衙蔚都敢杀,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还把我们执法衙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