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突破这片区域,必然有着重重阻碍。
此时在街区之中,夏阳和手下的十多名士兵,正在利用巷子和建筑物,向前艰难的推进着。
“旅座,我们屁股后头的小鬼子摸上来了。”蔡河远这个时候跑过来道,“栓子和小五都死了!”
听到这话,夏阳眉头一皱道:“迫击炮小队,你们还有多少迫击炮弹?帮我们阻击一下屁股后面的小鬼子!”
迫击炮小队的冯天炮听到夏阳的声音,立刻道:“报告旅座,我们的炮弹充足,但是你们和日军的距离太近了,我害怕会误伤你们!”
“别他娘的婆婆妈妈,老子让你们炸就炸!我相信你们!”夏阳高声喊道。
冯天炮心说,旅座我不是怕你不相信我啊,我是害怕手里的这些迫击炮性功能不可靠,万一打偏了,跑到您老脑袋上,那我罪过就真是大了啊!
但是夏阳既然这么说了,冯天炮也不再多说什么,吆喝一声道:“弟兄们,调整诸元!轰击旅座后方追击的日军,帮助旅座争取时间!”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四旅装备的十二门迫击炮,在这个时候立刻开始发挥作用,对着屁股后面的日军,便是一通狂轰滥炸。
那些追击的日军,万万没有想到,四旅竟然能够集中这么猛烈的迫击炮轰击。进攻顿时为之停滞,被不停落下来的迫击炮弹所阻隔。
此时的夏阳和他带领的十多人,身边不断有迫击炮弹落下来。他也分不清楚,这些迫击炮弹,哪些是日军迫击炮中队发射的,哪些是自家迫击炮发射的了。
他们只能在这样的狂轰滥炸之中,不停的向前冲锋。
挡在他们前面的日军,也都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手中的步枪和机枪,甚至是坦克上面的火炮,向夏阳他们猛攻。
一些日军士兵,甚至是在身上捆绑着手榴弹,在后方火力的掩护之下,向夏阳他们发起冲锋。
但是这些日军士兵,往往还没有接近夏阳他们,便被直接打死。还有的,更是被子弹击中了身上的手雷,导致内部的炸药产生爆炸。
日军的攻势凶悍,夏阳不得不让手下的士兵,坚守在原地。
如果继续进攻,他们只会以更快的速度被日军消灭。
在这样凶悍的攻击之中,夏阳手下的士兵,此时已经不足十人。就是这十个人,也有一些人受了轻伤,在被安娜罗伯特医生简单包扎之后,便继续投入战斗。
“冲!”日军的一个中队长,在坦克的后面,高声喊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十多个日军士兵,又在那些断壁残垣之中来回移动着,向夏阳他们靠近。
“掷弹筒!”日军指挥官的声音在街道里面回荡着。
夏阳听得懂日语,他们和日军距离不远,听到日军指挥官说出来这个词汇,便知道小鬼子的掷弹筒要发挥作用了。
“注意隐蔽!小心掷弹筒!”夏阳高声呼喊着。
他话音刚刚落下来,掷弹筒发射的榴弹,便砸落在了他们的身旁。
一个警卫连的士兵运气不好,直接被拦腰炸断,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出两三米的距离。
趁着这个机会,那十多个日军士兵,已经冲到了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射击!”夏阳高声喊着,对着那几个日军士兵,便是几个短点射。
他枪法精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士兵,直接被打打翻在了地上。
但是其他的几个日军,已经将手里的手雷,向他们扔了过来。
夏阳大吼一声,就直接将还在为伤员包扎伤口的安娜罗伯特医生扑倒在了地上。
“轰!!”
爆炸就在夏阳身边不到五米的地方爆炸,巨大的冲击波,让夏阳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不停翻涌着。
在他的耳畔,爆炸的巨响,几乎要将他的耳膜撕裂。嗡鸣声在他的脑海之中,返回的回荡,而且那嗡鸣的声音不停变高,几乎是要将他的脑袋撕裂。
他的眼前,世界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世界,好像都在不停的旋转着。
“轰!!”又是一声爆炸传来,夏阳仿佛看到了一个黑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旅座!旅座!夏阳!夏!”
终于,一个声音闯入了他的耳中,将那些恼人的嗡鸣声,慢慢的驱逐。
这个时候夏阳睁开双眼,这才看清楚脸上带着泪花和鲜血的安娜罗伯特医生。
此时夏阳才意识到,那个方才压在自己身上的黑影,正是安娜罗伯特医生。
“你终于醒过来了。”安娜罗伯特医生喜极而泣道。
这个时候,慢慢恢复了视觉的夏阳,才看到眼前的安娜罗伯特医生,身上的衣服被破片撕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在她雪白的肌肤之上,显得分外扎眼。
夏阳知道,如果安娜医生,趴下来再晚那么一会儿,那这些破片可就不止是在她身上留下来几道血痕这么简单了。
“快!小鬼子就要攻上来了!”夏阳艰难的站起身来,却一阵头晕目眩。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密集无比的枪声,从街头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听到那密集的枪声,夏阳眉头一皱。
因为那“嗤嗤嗤”如同撕布一般的声音,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不是加特林重机枪,这片战场之上,哪里还有射速这么恐怖的火器呢?
“旅座!警卫连和其他人都杀过来了。”肖月兵跑过来大声喊着,他的眼眶之中带着泪花。
夏阳这时候看去,这才看到日军坦克,正在燃烧着。而警卫连,以及二团,和独立团的士兵,正从那些坦克车上面跳过去,对四处逃窜的日军进行追击。
看到这一幕,夏阳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他感到膝盖一软,方才的那种强烈眩晕感,便再一次传了过来。他眼前一黑,就直接晕倒了过去。
“旅座!旅座!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夏阳的耳边,最后回荡着的,是肖月兵那哭丧一般的喊声。
其实夏阳很想说,你他娘的才死呢!老子这是晕了!可是这话,他却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便陷入了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