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列车鸣响了汽笛,进站了。
在这个时代,交通相当不方便,几十公里的距离就靠两条腿,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自己的老家,长途的话,就是更不容易了,自从有了火车之后,长途行走,乘坐火车是一个很重要的手段了。
所以,铁路线不仅仅是运输物资的,也会有的火车头上挂着专门的客车车厢,成为专门的票车,顾名思义,花钱买票上车,而在这个年代,有钱买票上火车的,当然也就不会是普通人了,至少都是有点家底的人。
列车进站之后,几个人走了上来。
一名中年男人,拎着一个纸包,一瓶酒上来了,他望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周围的座位已经满了,只有车厢门口的那名鬼子的对面,还是空着的。
这也是很正常的,没事谁愿意和鬼子坐在一起,躲避还来不及呢。
中年男人摘下来了帽子,微微弯着腰,恭敬地向着对方说道:“太君,我可以坐到这里吗?”
小鬼子扫了中年男人一眼,点点头:“可以。”
中年男人坐到了鬼子的对面,然后,把手里的纸包放下,顿时,一阵扑鼻的香气传来,居然是一只烧鸡!
中年男人打开了纸包,然后,从那烧鸡上,撕下来了一条鸡腿,递给了小鬼子。
“太君,米西米西。”中年男人说道。
如果是在平时,小鬼子出去扫荡,遇到什么抢什么,但是现在,就在这个票车上,小鬼子还是比较警惕的,望着那个鸡腿,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道:“你的,什么地干活?”
“我的,在枣庄开炭场的干活。”中年男人说道。
“开炭场?大老板?你地,发财大大地。”
有钱人才能乘坐票车,而在乘坐票车之后,还有烧鸡吃,有酒喝,那就是大老板啊。
“太君发财大大地,我的小小地。”中年男人向着鬼子恭敬地说道,继续递了递鸡腿:“太君,米西米西。”
这下,小鬼子终于不再迟疑了,接过来了鸡腿,大口地吃了起来。
趁着小鬼子吃鸡腿,中年男人又把酒瓶子打开了,倒了一杯酒:“太君,喝酒。”
鸡腿吃着,酒喝着,小鬼子顿时就眉开眼笑,开始和这个中年男人近乎起来了。
香味儿飘荡在整个车厢内,此时,其他的乘客,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来。
什么人啊,好好的中国人不当,非得给鬼子当狗!他们的心中在咒骂着这个汉奸,嘴上不敢说出来,面对着这个状况,选择了望着窗户外面,眼不见心静。
整个列车,一共挂了四节车厢,此时,这边的车厢里面是煤老板,其他的三节车厢里面,分别还有流浪艺人、魔术师和闲汉,除了闲汉站在车厢的连接处,一幅冷冰冰的样子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和小鬼子打的火热。
流浪艺人的手上,弹着一个自制的土琵琶,正是小鬼子最喜欢听的樱花的曲调,小鬼子一边听,一边身体在跟着摇晃。
魔术师在小鬼子的眼前,表演着魔术,把小鬼子吸引的眼珠子都睁大了。
呜呜!火车头拉着票车,在继续向前飞驰着,随着列车的开动,碾压着铁轨,地面也跟着晃动起来了。
秦宝山的心中有些紧张。
这种莫名的紧张,随着列车的到来,更加显得强烈了,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好奇,这是为啥?当时开飞机,也是心态稳稳的啊。
紧张自然是有原因的,秦宝山以前不管打什么仗,哪怕是去小鬼子的铁路上找麻烦,也没有亲自扒过火车,现在,身边的人,那可是铁路游击队,他们扒火车,是最一流的了。
扒火车,是要讲究技巧的,要顺手、顺脚和顺风,上火车一气呵成,稍有失误,那就可能掉下来摔伤甚至被火车轧死。可以说,每一次的扒火车,那都是一次生死的较量,是勇气和技术的完美发挥。
现在,秦宝山虽然没有扒火车,但是,身边的人,却马上要行动了。
就在列车即将开动过来的时候,刘洪的身体嗖的一下子,从草丛里面跃了出来,迅速地向着列车上跑过去,他的两条腿在飞快地来回捯饬着,这动作,比百米赛跑的刘翔还要帅,他速度越来越快,就仿佛是飞起来了一样。
飞虎队,就是这样来的啊。秦宝山在后面看的是羡慕不已。
哪怕是魏和尚,杨松他们,这些练过武艺的,也要经过一番的学习,才敢这么做,毕竟,这是有很大的诀窍的。
扒车头,比扒车厢要容易,因为车头的上面是有栏杆的,刘洪的身体嗖嗖嗖地向前跑,然后,突然猛地跃起,两手已经抓住了车头的栏杆,身体腾空,随着列车,一起向前飞奔。
看的秦宝山无比的羡慕,闲来无事,等到去了微山湖里面的时候,干脆和刘洪他们学学怎么扒火车,等到这次回去之后,估计就该百团大战了,还得扒小鬼子的铁路,到时候,或许能用得上啊。
就在秦宝山沉思之间,身边传来了刘大彪的话:“扒火车,没啥用,咱们用步兵大炮,一炮就能把火车头给轰了。”
这样一说,就连秦宝山都是哑然了,没错,自己怎么把老本行给忘记了啊。
秦宝山已经转换过来了角色,现在的他,就是一名军工研发人员,火箭筒已经打造出来了,所以,想要打小鬼子的铁路,根本就不用别的,只要扛起火箭筒来,扣动扳机,轰的一下子,小鬼子的火车头就得被打爆。
所以,这种扒火车的技术,好像不学也是无所谓的了。
“呜,呜!”刘洪上了车之后,蹲着身体,缩在下面,悄悄地向上抬头看,车头里面的司机和铲煤的师傅,一般都是中国人,但是同时,车头肯定会有一个押车的鬼子的。
果然,当他上来之后,就看到了那个鬼子,正靠在车头的一边打瞌睡,就在列车鸣笛的声音响起来的同时,他手里的盒子炮,就响了起来。
“啪,啪!”两声枪响,正好被列车的鸣笛声掩盖,那名押车的鬼子,已经是中了两弹,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