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措辞严厉的电报发到三五八团,当时的滕杰的确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封电报会引起多么严重的后果。
另一边,接到电报的楚云飞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以这方电报为最主要的证据,向上级控诉滕杰的一系列不符合中**人抗战职能的行为。
二战区长官司令部在接到投诉的时候,连阎锡山都蒙了一下。
听过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甚至忍不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到底是哪个蠢货向我保举的滕杰来着?剿共的确是头等大事,但是,这种事情也可以做的那么明显吗?是什么,让他甚至不惜顶着日本人进攻的压力,也一定要出兵?如果要是打赢了还好,明显一仗打不赢的战斗,而且还损失这么惨重,不集中精力面对进攻的日本人,居然还下令撤退?他是想把多少兵力浪费在八路军那边?他又给我制造了多大的战果呢?”
楚溪春站在他办公桌旁边,这条消息也是他呈递上来的。对于这条消息之中所说的内容,他现在已经非常清楚,并且,他的判断和阎锡山其实差不多。
不过,看到阎锡山这样愤怒的样子,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尽管滕杰的的确确是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滕杰的人缘的的确确是比当初的闵世昌要好不少,愿意为他说话的,当然也比闵世昌要多。
“司令,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然楚云飞是一个说话还是比较讲信用的人,但是,我们也不能不听滕杰的解释啊?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我觉得还要先问过滕杰的解释,然后再做定论。”
“他能有什么样子像样的解释?”阎锡山这回是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听任何解释,他说道:“我派他过去,是指望他替我守住那一块地的!我就不相信了,那个地方的八路军难道就这么厉害?腐化了我的一个以钢硬著称的旅长,现在又让我的另外一位旅长一败涂地!八路军的发展真是吓人呢!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特别能干的司令员的?好像就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一样,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像他现在这个级别,之前在打内战的时候,肯定也得发不少光亮吧?怎么可能根本没有听说过?难道八路军的运气就那么好,随便一铲子挖下去就是宝吗?”
楚溪春对这方面没有过多的了解,甚至于那个地方的八路军到底是由谁指挥的,这个问题他也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所以此时只能不做回答。
阎锡山独自琢磨了片刻,对楚溪春说道:“这样吧,你去叫化之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阎锡山口中的“化之”,原名梁敦厚,表字化之,毕业于山西大学英文系,因为和阎锡山沾着亲戚,算是阎锡山的子侄辈,而且在阎锡山身边,一直工作积极努力,也很有能力,所以备受信任。
之前因为政治斗争的缘故,他曾经被阎锡山派往重庆,以规避政治斗争,与此同时,他在重庆见到了戴笠,并且向其学习了很多特务工作的办法。
年初的时候,他刚刚从重庆返回,一手改组的组织,民族革命同志会流动工作队,已经初步具备了一个特务机关的雏形,被阎锡山寄予厚望。
这个时间叫他来,应该就是要了解更为细致的事情了。
得到通知之后,梁化之匆匆赶来,在来的路上,他就基本了解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说起来,也的的确确是一个特务工作者所应该具备的能力,他在年初返回之后就陆续知道了发生在新二旅的事情。在种种异常之中,他也着重了解了一下这个八路军太岳军区第四分军区司令员的履历,以及他之前没有能够发光发热的原因。
到目前为止,对于这个何远,他应该属于晋绥军上上下下之中最为了解的一个人了。
果然,在见面之后,他就立即被阎锡山问起了何远的事情。
“对于八路军在新二旅旁边的那个组织,那些人你有多少的了解?”
梁化之早有准备,立马回答说:“报告司令,这个人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的重点观察对象之一,他在八路军之中算是一个异类,他的晋升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人甚至不敢想象。而且,他所在的地区,我们的部队和八路军的部队,实在是关系非常异常,所以这个人就引起了我的格外注意。也是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派人仔细的调查了他。得出的结果,多少有些意外。”
阎锡山皱了皱眉头,有一些不耐烦的催促道:“那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特殊的人呢?你就仔细给我讲一讲吧。”
梁化之回答说:“司令,这个人最让人意外的点是,他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毕业的那年,在**担任过见习排长。后来之所以加入红军,其实是因为在脚痛的途中被红军捕获。之后数年的时间,他一直没有任何的职务,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卫员。而且表现也平平,根本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谈论他这些年的表现,甚至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学生。我听说他那一期的学生,是由德国教官教育的,整体的素质普遍不差。可是以他的表现,尤其是在八路军那样,对于高级军事人才紧缺的军队里,实在是不能想象,对于这样的一位人才,却一直受到压制,始终没有得到重用。”
阎锡山听了之后,也随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八路军对于这种接触过高学历教育的人一向都是非常重视的,怎么可能不重视他呢?想来想去,或许也只能是能力的问题。可是如果是一个有能力缺陷的人,他又为什么能在近几年这么飞快的成长呢?这实在是让人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