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梁化之口中所说的错误,邹润丝毫都没有感觉到。
在他看来,所谓收买任何人,都只不过是需要高官厚禄而已。就像他自己,如果现在有人开出比晋绥军好得多得多的条件,他肯定就会去了。
这就像是马克思的资本论里面说到的那句话一样,如果资本有百分之十的利润,那么资本就会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
这是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简单又适用的定律。起码对于邹润这样的人来说,还是非常实用的。
以己度人,邹润自然也认为这条定律适用于何远。尤其是何远的八路军这么穷,而且他在八路军被压了那么多年当了升官儿。这种人难道不喜欢钱、不喜欢官儿吗?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可他的这一个论点,却受到了梁化之的否定。梁化之似乎对此早就知道,听到了也并不意外,只是脸上带着笑容,笑着摇了摇头。
“你呀,琢磨的还是太片面了!一起渡人,不是什么坏事,很多时候都可以奏效,但是,对于某些人,根据他的性格来看,可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了。”
梁化之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非常得意,显而易见的,他其实早有成算,只是想要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才需要这个愚蠢的部下,来演示另外一个不是那么聪明的人。
果然,没有再有多余的等待,他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想想,根据何远的履历,他最开始可是在**的。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资历的人,堂堂的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对于**来说,那可是天子门生。有能力的人,这么样能打仗的人,只要他稍微有一点脑子,想要获得什么还不是容易的事情吗?你看他像是没脑子的人吗?他能从我们晋绥军算进去那么多,这就已经足以证明,他绝对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与之相反,他还很聪明。既然是个这么聪明的人,他想升官就能升官,想发财也能发财,那他为什么还要留在八路军里呢?如果这些高官厚禄能够买得通他,他恐怕早就被人买走了!所以说,我们要想些其他的办法,才能够打得动他!跟人家说好话,那不是要投其所好的吗?如果不能投其所好,办法哪里是那么好想的?”
邹润疑惑道:“可就算知道他喜欢什么,办法可也不是那么好想的吧?他们八路军,喜欢的不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吗?那种东西,怎么给啊?”
梁化之拍掌道:“这就说对了!我们要的就是跟他说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不用付出什么,就能把他诓骗过来,这岂不好吗?他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他要高官厚禄,我们给他高官厚禄。可他要理想,我们就也可以给他理想。这对于我们而言,是很简单轻易的事情。”
…………
梁化之到这里,就变得极为高调。一改之前掩盖自己身份的方式,几乎就把自己的身份放在了太阳底下,随时随地的可以展示给任何人看似的。
反倒是何远,却似乎一直没有发现他的问题,反正一直没有人找到他。
梁化之日复一日的愈发焦急,他甚至总是出现在距离司令部不远的地方,生怕人家看不到他似的。
可人家偏偏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似的,压根儿就不理会他。
与此同时,何远那边,正在部署关于他的一次抓捕行动。
但最先被抓到的却并不是他,而是他埋伏在各地的部下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把这些联络点都走遍了,除了张广山夫妇之外,他们还找到了其他的另外几个埋伏成功的特务点。现在,他既然已经稳定的出现在了控制范围之内,也就是时候把他所有的爪牙一网打尽了。
“这一次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快准狠。这是我们保卫处的第一次大型行动,也是第一次联合特战大队进行的行动。我知道我们职中有很多人本身就出身于特战大队,现在我们成立了一个新的机构、新的部门,难道你们就不想向人家展示一下,让人家好好的看一看你们的能力吗?难道我们就不该向上级首长展示一下,我们比特战大队更强的实力吗?更何况,我们还有更多的人是出自于地方的情报机构。我知道,你们之中的很多人,对于特战大队一贯的名气,都是有些不服气的,这没有什么,对于特战大队,我其实也是不服气的!我彭越原本就是特战大队的副大队长,一直都是副,从来就没当过正。难道是我的能力不行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我反而觉得,我比大队长有能力的多,他可以干的事情我也能干,我又不是做不到,凭什么我一直屈居人后啊?可不服气怎么办呢?以前是没有机会,但现在咱有机会了,接着现在的这个机会,咱们就得好好的出一口恶气!得让人家多看一看谁才是最有能力的情报机关,到底是特战大队,还是地方的情报机构,亦或是我们保卫处!总而言之,我们每个人都要拿出自己的能力来,千万不要被人小瞧了!这一次的机会,基本上是白白送到我们手上的。我们要是连这个机会都把握不住的话,今后也就不要再说什么其他有的没的,没能耐,咱不能怪别人呢,只能怪自己!待会儿下去之后,把这个道理都给地方的同志好好的讲一讲,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严肃的统一指挥之下,所有人很快的动作起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将埋伏在防区之内的特务几乎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