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阔海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对毕启功说的这句话,他真的是毫无准备的。
他根本想象不到,竟然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讲道理的说,他和毕启功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况。虽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三五七团的团长,但他对这个团的控制能力,他还是有自信的。就算他对自己的部队控制能力有所下降,也不可能比毕启功差那么多。
更何况,这和控制能力有什么关系?无论怎么想,他们两个的结果都绝对不应该差着这么多。
“你骗我!”熊阔海几乎是用极为笃定的语气,如此说道:“不可能是这样的,肯定是你在骗我!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毕启功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你告诉我,你的部队现在在哪里呢?你这是带着部队来投诚吗?你就自己一个人,还是被皇军的部队抓回来的,我没说错吧?一个被押解回来的犯人,凭什么把自己能够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要是真的被冤枉了,那你有能耐把你的部队亮出来看一看呢!你说我空口无凭,我看你这才叫空口无凭的吧?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听他把话说到这里,石垣星二彻底知道他心里面盘算的是什么了。
早在熊阔海的部队被打散了之后,熊阔海这个人就因为当时的混乱而失去了踪迹。至于他留下来的散乱部队,当然都是毕启功帮忙他整顿的。
虽然不能说,就这一天半天的功夫,就能把所有人全部收服。但最起码的,那些人整合在一起,看上去就有像是全都是毕启功的部队。
熊阔海现在身后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让他把部队拿出来,他也拿不出来。如此一来,不就是他不想真心投诚的最大证据了吗?
石垣星二不禁在心中暗暗夸赞了一句,真妙!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指这一句话之间,熊阔海就已经是一败涂地了。
而只要他不得不承认,这其中另有蹊跷,他们就可以肆意的把这一次战败的所有罪名全都推到他的脑袋上。
这样的结果,对于石垣星二来说,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皆大欢喜了。
石垣星二说道:“熊团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觉得这件事情已经不需要再明显了,你知道的,如果你不肯承认自己做错的事情,大日本皇军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为自己的错误开口!已经把证据摆在你面前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做过多的纠缠吧?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会吃不必要的苦。”
熊阔海也不是头脑转不过弯来的人,一时间猛住了,但很快,他也反应了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牙关紧紧咬着。看他那个咬牙的力度,恨不得要把自己的牙关咬碎一样。
他阴测测的开口,目光对着毕启功的方向,“你们到底图什么?冤枉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就算要我死,可也总不能让我当个糊涂鬼吧?”
只可惜,熊阔海想要知道的事情,恐怕没有机会知道了。
…………
有了像样的证据,石垣星二立即把这件事情向丰田副武做了汇报。丰田副武将信将疑,又把想要见的人挨个见了一遍,对比对方的供词,他终于相信了这套说法。
虽然心中也觉得这次失败是有原因的,但总是失败,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件能够理解的事情。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几乎一辈子的败仗都积累在这里了。
在此之前,他也曾经在中国战场上所向披靡,成为年轻一代之中的佼佼者,何时才成了这个样子?竟然想要获得一次胜利也成了奢望。
丰田副武把满心的怒火都倾泻在了自己的部下身上,对着石垣星二训斥道:“虽然这一次的事情,你已经查出了问题所在。但我更加希望你能够清楚,这一次的事情完全是由你的疏忽造成的!如果不是你的疏忽大意,他们又怎么可能能够抓住这其中的破绽!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军人瞒天过海?给我军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原本应该增加的部队没有能够增加,这些都是你应该深刻反省的错误!不要以为抓住凶手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没有那么容易的!你给我好好的反思,不要被人家羞辱得如此之惨,竟还不知道因为什么!”
石垣星二好不容易躲过一劫,他连忙说道:“是,将军阁下,我之前也有仔细反思过。这群**军人,实在是太过于狡猾了!我们不得不对他们多加防范,接下来,我会派人严密的监督毕启功的那支部队。在这一次的事件之中,他虽然是证人,但也同样有嫌疑。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抓到他的什么破绽和把柄,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没有一点问题。我会在尽量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对他进行仔细的观察!请将军阁下放心,同样的事情,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我不稀罕听你这样的保证!”丰田副武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这样的保证,我已经听过太多太多次了,听到耳朵都起了茧子!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能够听到一个像样的好消息!我要的不是你们一次又一次的保证,我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们现在还不清楚吗?听你们保证有什么用?我和花谷将军要的都是胜利,是胜利,你懂吗?回去之后给我尽快的想出一个更好的计划来,既然有人胆敢耍我,那就必须要给我付出代价!八路军我承认现在还暂时不是对手,但我绝不相信,小小的晋绥军,难道也能成了拦路虎不成?不是都说了柿子要捡软的捏吗?那我还就捡这个软柿子捏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八路军你打不过晋绥军,你也说说不错,到那个时候,我就需要重新考量一下你的能力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