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和八路军决一死战,这件事对于毕启功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他只是想要在日本人这得当个米虫,更好的生存下去,仅此而已。
只是因为,如果没有点实力的话,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在这里立足,所以他才不得不想办法去发展自己的力量,以图可以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至于能够做成什么样子,能够为谁开疆扩土。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他应该考虑的,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对于他来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能好好活着,谁又想去死呢?起码,毕启功是不愿意的。
打定了主意,他对张柏成说道:“训练肯定是要训练的,但不能光训练。哪有什么兵是能在营房里面训好的?看看人家八路军,泥地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那才是好货色。日本人也不会给我们那么长的时间去训练新兵,我们必须得先为日本人做出点什么东西来。你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
张柏成听突然问到他,顿时有些发懵,他哪里知道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什么?他只知道,毕启功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搞得他的心情也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没有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能摇头说道:“团座,这我哪儿能知道啊?你知道的,我脑子没有那么灵光,很多事情考虑的也没有那么快。”
毕启功一听他这话,心里头就有些得意,他微微笑了笑,带着些许的神秘说道:“这都不知道,那可不应该啊。我告诉你吧,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有利的事情是什么?是我们之前就已经知道晋绥军的补防图了!我们可是从晋绥军里面出来的,这短短几天之内,他的布防有可能发生改变吗?就算他想怕是也没有那个精力动作的这么快,所以才说呀,我们要尽快就这一两天之间把部队先整理起来,然后迅速出击,赶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基础之上,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需要的,实际上很简单,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儿大的战果,也已经足以让日本人满意了!他们在八路军手上没有讨过便宜,因为晋绥军平时有八路军的帮助,也同样没有让他占到过便宜!所以说,不需要太多的战果,反而让我们的起点变得太高,今后的事情不太好做。日本人嘛,就要吊着点儿,如果让他对我的期望太高,对我们反倒不是好事。”
张柏成说道:“对对对,这就像是养狗一样的,不能喂得太饱!喂的太饱,那可就叫不动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嘛!”
毕启功满意的笑了笑,“虽然这话说的没错,那你也得注意一点儿,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的。万一要是被日本人听到了,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就算是我们私下里面,也得小心着些!以免你说顺了口,再想改可就不容易了!”
张柏成连忙拍马屁似的说道,“是,团座,我知道的!不过,团座,我们怎么才能够保证,楚云飞那个家伙不会提前更换布防图呢?那可是个不好相遇的货色,万一要是被他换了布防图,而我们又不知道的话,一不小心就要那样出大祸了!我们手底下的兵力太少,跟晋绥军又是同根同源,万一要是打不过咱们这边的人再投降过去,那对咱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坏事啊!咱们手里的兵力本来就少,这损失不起了!”
听了这话,毕启功皱起了眉毛。很显然,他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
那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被对方压制着。身为原先晋绥军新二旅的一员,他很清楚楚云飞这个人的能力到底如何。他不愧是新二旅最能打的三五八团的团长,不愧是一个主力团团长。比起其他两个团的团长,无论是自立能力还是其他都要高出太多了,甚至可以说,他是这几个团长心里头的阴影。
而且这个人为人非常自大,丝毫不把同僚放在眼中。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怕是还不会把情况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熊阔海和毕启功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日本人的条件,新二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确实有看不起别人的能力。就算是再不情愿,这一点却还是要承认的。因为他的能力过人,所以即便已经离开了新二旅,毕启功对他也不能不有所忌惮,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说其他人在短短的这几天之内,不可能对步伐有所改变,也来不及做出改变。但这一点楚云飞是肯定可以做得到的,毕启功心中相信这一点。
“他倒是个麻烦!”毕启功恶狠狠的咬牙,在口中如此说道,“这个家伙现在就是我们的头号劲敌,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又怎么可能当了汉奸?像现在这样朝不保夕,全都是因为他!我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就算我想回头,日本人会允许我回头吗?晋绥军会相信我回头吗?我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全都是拜他所赐!要说他自己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更改布防,把所有的地方全都铺得滴水不漏,那我不相信!但如果说他要借助八路军的力量,这我可就不得不信了!真不知道他给八路军灌了什么汤,什么药,八路军怎么就天天向着他!八路军不是一向和晋绥军关系很差的吗?他们两个倒是没有关系差的样子。依我看,让他给八路军的那位何司令员提鞋他都愿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祖孙关系呢!整天把人家当爷爷捧着,反倒把自己踩的连孙子都不如!也真是不知道他脑子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那倒是个麻烦。这样吧,你先派人出去打听一下,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尤其是八路军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