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会是很简单的事,实则却异常的困难。
渡边星酒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更没有能够让石垣星二哪怕参考一下自己的建议。一时间,渡边星酒觉得十分的挫败。
不过,在渡边星酒走了之后,石垣星二就他话语之中不是很重要的一半还是有所思量的。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之所以要用杨志刚,就是要让他做一根标杆。让其他人都知道,好好做事会得到什么。
而这一次,或许又到了用得上他的时候了。
每一次,杨志刚的坚韧顽强,还有那种不怕死的勇气,都让石垣星二心中极为的欣慰和欣赏。这种人,怎么可能放任他派不上用场呢?看热闹的时间够多了,也是时候让他出来,鼓舞一下士气了。
…………
八路军第四地委警务处,审讯室内。
墙壁上,斗大的字,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彭越坐在审讯室一端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吃饱喝足睡好了的人犯。
“怎么样?还是不肯交代吗?”彭越问道:“已经跟你耗了几天了,就算是你耗好得住,我这也有点儿耗不住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坐在大牢里头,还能吃能喝的。”
小玉明知道自己嫌疑极大,却对此仿若不觉,“我又没有问题,谁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抓我来?难道我还得绝食抗议,以证清白不成?那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了?医院里还有病人在等着我呢,你不能这么对我!耽误了他们的病情,那就是一条条的人命!就算你不拿我当自己人,可躺在医院里的,总是你的自己人吧?”
彭越说道:“这个就不用你关心了,医院的事情,已经有人接你的班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把你所知道的,你的上线、你的下线的名单给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跟我绕圈子,也不要磨蹭时间。我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给你浪费!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对待俘虏,我们的态度都还好。不像你们日本人,总喜欢折磨俘虏……”
“我不是日本人!”小玉抢白,“我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不然的话,我又怎么会放着大好的确前途不要,到阵地医院来做事情呢?我难道不该做更好的工作,让我的父母得以过更好的日子吗?”
被小玉抢了话头,彭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认认真真的听完了小玉的话,这才问道:“你跟你的父母关系很好嘛?”
小玉回答说:“这还用问吗?我虽然生在普通人家,但却接受了很好的教育。这些是因为谁啊?还不是因为我的父母给我提供的条件?我孝敬他们是应该的,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可能不在乎他们的想法!”
“哦,那很好啊。”彭越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如果事实也是这样就好了!但好像事实并非如此,经过我们的调查,你的父母在你这里,丝毫没有的受到什么优待,反而似乎过得非常不好。起码,在我的调查之中显示,的确是如此的。这一点,你打算如何解释呢?”
小玉说道:“那不过是因为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力罢了,如果我赚到了钱,有了能力,我怎么可能还会让我的父母过那样的日子?”
彭越说道:“是这样吗?那看上去,真的是我错怪了你了。不过……你能有那么多的钱,读完大学,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你的父母沿街乞讨过日子吧?这似乎……有些过分?”
小玉顿时无话可说,对于父母,她没有多少的感情。对于一个一心把日本看得比自己的国家重要,把心怀叵测的日本人看做是自己的再生父母的人而言,礼义廉耻、忠孝仁义,在她眼中都并不重要。
彭越早就想到了她的这个反应,此时看到,非但不觉得意外,而只觉得理所当然。看到她这个反应之后,彭越趁热打铁,对她说道:“我觉得,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估计也不太可能为了给自己的女儿读书,让自己家里穷成那副样子。更何况,以你的家庭条件,你以为砸锅卖铁就能供得起你读书了吗?就算是卖身,都供不起你!这种话,很容易被拆穿的吧?所以,到底是谁,供你读书的呢?花了这么多的钱,供你读书,该不会是无欲无求的吧?所以,他们要求的是什么呢?是情报?或者,还有可能是你需要亲自为他们做点儿什么。”
小玉脸色顿时煞白,不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想到这一点,而是她还没有想好对策。按照她的计划,这段时间,面前的这个人理所当然会受到来自于阵地医院的种种阻挠。阵地医院在何远的发展体系中,占据的地位是极为重要,而又极为特殊的。
所以,如果是阵地医院的高层来阻挠这件事情,那这件事情则势必可以有所缓和。可事情看上去却绝非如此。她已经入狱这么多天了,居然没有人来救她,这让她不禁觉得心中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彭越显然猜到了这一点,冲她说道:“怎么?是不是有点儿后悔,没有多找几个人从中作梗了?依我说,你倒是也真厉害。连阵地医院的楚院长都能被你说动,过来替你求情。不过,你这心思怕是也白费了。你以为能就得撩你的人,现在也不好使了。如果我没有得到授权就抓你,估计现在你人早就回到阵地医院,继续逍遥法外去了。可这会儿就不一样了,知道我手里头拿着谁的授权吗?太岳军区第四分军区司令员的命令,首长替我背书,就算是阵地医院,也把你要不回去了。所以,不切实际的想法,你还是趁早的收一收吧,有些时候,做人不能太过于异想天开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