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功真的只是随口找了一个借口而已,反正也只是想要挑起双方之间的战斗,只要是个理由就先用着。
对于这样拙劣的理由,楚云飞并没有说什么,但王福生却有自己的想法。
他并不了解八路军的军官,对于当面面对着的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所以,对于这样的理由,王福生是心怀怀疑的。
“方团长,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让八路军上我们的钩呢?我倒是觉得,八路军的那些人都是性格比较沉稳一些的,如果想让他们上钩的话,恐怕我们现在所采取的策略还不够。是不是要考虑在某些时候改变一下我们的策略呢?我倒是觉得这很有必要。比如说挑起争端的理由,就绝不应该是这么拙劣的丢了一名士兵而已。万一要是他们不上头,咱们的策略可就都白费了呀。”
方立功笑了笑,给他解惑般的说道:“王师长,这件事情你就千万放心吧!我跟这伙八路军交手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对于他们的脾气秉性实在是太了解了。负责地方守备的是他们的警备总队,他们警备总队的总队长郎博浜向来都不是怎么看得起咱们的。如果换了旁人或许还会冷静一点,但正因为现在是这个郎博浜说了算,只要这件事情不闹到何远那里去,我敢保证只要一点点,小小的事情之后,郎博浜肯定会忍受不了刺激,到时候,这事情还不都在我们的摆布之中吗?只要八路军率先出兵,及其两军之间的争端,咱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就是了。”
王福生虽然心中有诸多的疑虑,但既然方立功已经如此坚定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也就不再好多说什么了。
而事情的发展也正如方立功所料,在双方产生摩擦的第四天,果然是郎博浜最先忍不住了。
位于和晋绥军交界处的警备总队的临时前线指挥部。为了更好的处理有关于和晋绥军之间交恶的事情,也为了能够及时的处理矛盾,郎博浜让张茂留守,自己则跑到了一线驻扎,要亲自看一看眼前的事情如何解决。
当然,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张茂心里也是很清楚的。无非就是嫌他啰里八嗦,新来的政委虽然不多说什么,但也总是频频露出那种不赞同的神色,以至于让他心情极为不好罢了。
为了避免被任何人掣肘,郎博浜索性眼不见为净,躲得远远的,让你找不到我。找不到我就自然没有办法给我提各种各样的建议,不能提各种各样的建议,也就没有那么让人觉得心烦。
郎博浜打的主意倒是很好,只可惜,他想要当家主事,当家主事却完全没有那么容易。要是什么事情都有它想的这么容易的话,那恐怕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成为意外两个字了。
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是意外,就是因为他的不可预见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听到警卫员给自己传回来的消息,郎博浜几乎当场就傻了眼。
警卫员年纪不大,在郎博浜眼中还是个兵蛋子,从新兵营出来没有多长时间,也是新近分配到他身边没有多久的。
这样的一个小战士,跟首长说话的时候,难免会觉得有些害怕,好不容易才捋平了舌头,把自己汇报的内容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处长,就在今天早上早点名的时候,咱们下属的两名小战士被发现莫名其妙的丢失,班长马上将事情上报,并且请求了上级的支援,铺开人手四处寻找,找了大概两个小时才在距离我们防区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其中一个丢失的士兵。那名士兵身受重伤,经过绥军医生的诊治,好不容易才救回了一条命,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他和另外一名同伴昨夜结伴巡逻的时候,在距离晋绥军营地不远的地方遭到了偷袭。原本两个人都被抓捕,其中的一名士兵惨遭杀害,只剩下一名,拼死跑了出来。只跑到我们营地附近的地方才没了力气,栽倒在地。好在大难不死,遇到了我们寻找的人,这才得以生还。”
郎博浜听得嘴角抽搐,心中止不住的暗骂,对面的那群家伙果然是没安好心。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忍不住,猛地拍案,就骂出了声来。
“一群混账王八蛋!还真的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他们当老子是什么了?真的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按我说的就真不该同情他们,现在好了,老子帮他抢回了城池,转过头来就杀老子的兵!这要是也能忍着了,那老子还活个什么劲儿?通讯员!集合!狗日的畜生,算计到老子头上了!老子能容他这一次,就不叫八路军!”
郎博浜愤怒的叫喊声中,大战几乎一触即发。通讯员纷纷领受了命令,纷纷跑去传令,这可吓坏了和他一同到此的作战参谋。
这一次,为了让自己的行动不被任何人牵制,郎博浜可是下了大功夫的。随身只带了一个作战参谋,当然也是象征性的带一个而已。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如果张茂还在的话,那或许还能劝一劝他,但现在,张茂并不在此,也并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而然的也就劝不到他。
随着郎博浜的命令下达,庞大的战争机器一刻不停的运转起来。远在晋绥军的军营之中,一直在观察着这边动向的王福生。察觉到这些动作,不禁是心中一抖。
想要挑起争端的的确是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想要真的去试一试八路军的斤量。单单从方立功的种种形容之中,他就可以知道八路军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双方要是真的打起来了,到最后吃亏的怕还是他们。
王福生一点儿都不想吃亏,更加不想承担吃亏的后果。所以,趁着双方还没有完全打起来,该交涉,就该交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