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还在继续,方立功很快被叫了过来。在路上,具体发生的事情方立功已经听叫他来的警卫说起过了,他飞他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反而认为,这次真是太成功了。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八路军之间的交往之中,他们就只能占据下风了。明明从前是略占上风的,甚至于,他们这些正规军,还特别的瞧不起面前的这群差点被消灭的土匪。
但在接下去的发展之中,情况就显然没有当初那么好了。自从他们到了这边之后,情况急转直下让方立功,甚至在很多时候都特别的绝望。他很清楚他的部队到底是为什么一点一点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还不是被八路军这样的吸血鬼给看上了吗?
人往往就是如此,从来都不会主动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会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其他人。
就算是在和晋绥军交往的时候,何远有一些算计的心思,但是,在对日本人的问题上,何远可从来都不会借用日本人的手去消灭自己的友军。到底谁是敌人,谁是可以联合的友军,何远对此是非常清楚的。
反观晋绥军呢,每一次跟八路军一起协同作战,总是会想很多其他的事情,也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掉掉链子。这样的情况让何远不能不恼火,为了让自己的部队减少损失,敲竹杠也是一种回复实力的办法。
当然,比起何远这种有计划的成长,楚云飞这边显然就比较忙乱。
最开始,楚云飞这边是因为内部发生了一些问题,所以,一直没有能够做到,真正的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反而给何远添了几次麻烦。
而接下来,又是他上面的旅长,心怀不轨,致使整个新二旅产生了重大的损失。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楚云飞的部队一蹶不振,再也不能跟八路军抗衡。
直到后来楚云飞接任了旅长,短时间内未能将所有的事情一一捋清。实际上,如果让何远来当这个旅长的话,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要恢复三五八团的战斗力。手下一共有三个团,只恢复其中一个的战斗力毫无意义,只会让其他人觉得楚云飞任人唯亲,也只相信自己的嫡系部队。
这样的做法对于长久来看,根本就不稳定,尤其是现在已经看到了这样做的结果,完全符合何远的设想。
楚云飞手下一共有三个团,但他对于另外两个团的控制力几乎为零。而且另外那两个团也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战斗力,真正打起仗来,能够起到的效果着实令人堪忧。
当然,包括楚云飞和方立功在内,这些人是不可能考虑到自己的问题的,而也许现在的楚云飞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但还没有打算会有很好的改变。
或者说,现在的情况看来,时间或许来不及等他了。
但这些在方立功的眼中都并不重要,最为重要的事情应当是,如果没有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装备全都让给对方,他们的作战实力应该远不止如此的。
也就是说,对于反省自己,他们没有任何的想法,反而对于埋怨其他人,他们十分的热衷。
此时此刻,被人带进来的方立功眼中就有一股浓浓的仇恨,除了仇恨之外,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表现。
他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基本的事情经过,但是,带他来的士兵也不可能了解所有的内容。道听途说而已,还是有太多不完善的地方。
所以,这就导致了,在进来的时候方立功已经想好了对策,他要把这次的事情栽到八路军的头上。从来都是八路军讹诈他们,这一次,也要轮到他方立功讹诈对方了。
“方团长……”
看到方立功进来,何远第一时间的打了招呼。各方立功却认为这肯定是对方示弱的信号更加得意,丝毫不理会何远,而是,先冲着楚云飞敬了个礼。
“师座,有关于这件事情,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我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武器,难道到现在为止,还得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了吗?八路军此次欺人太甚,我们绝对不能善罢甘休啊,不然的话,都没有办法跟下面那么多的士兵交代!”
楚云飞一听这话,顿时气的瞪起了眼睛,“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跟你说什么了吗?这种话也是你能随便胡说的吗?这一次叫你来是配合调查问题的,没有问到你,不要乱说话。”
暗示已经不需要再明显了,这甚至都不能称得上是暗示,已经称得上是明示了。
但何远并没有出现阻拦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上下级两个,心里头悄悄盘算,方面的情况和对自己有利的做法。
眼看着楚云飞的变化,方立功自有自己的想法,他可不觉得自己的长官叫停自己,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官儿越大胆越小的长官,根本就是不敢和八路军抗衡。
现在眼前这个好机会,方立功绝不可能撒手放弃,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跟对方杠上了。
“师座,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方立功说着,就把目光瞪向了何远,“我们的人为什么要突围?如果要不是他们八路军欺人太甚,我们又何苦突围?我们的士兵激烈反抗,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其中的问题吗?现在要讨论的根本就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八路军应该如何赔偿我们晋绥军损失的问题。无端端围困我们的士兵,造成现在这个结果,都是因为他们不肯轻易放人!他们要是早放人,难道还有这种事情会发生吗?我们的士兵心中根本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病急乱投医,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归根结底,这都是八路军的错!这一次如果对他们轻轻放过,能对得起我们的那些弟兄吗?能对得起那些死难的官兵吗?恐怕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