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临江一说完这番话,郎博邦心里头就更加不高兴了。
“你这话让人更糊涂了!”郎博邦撇了撇嘴,说道:“别的不说,你就告诉我,首长要那些东西干嘛?他我手下的人,随随便便就收拾他们!这样的盟友,不要就比要了强!他们除了拖后腿还会干什么?但凡有点儿真本事,哪儿就至于成了现在这样?我看啊,这样的部队,还是趁早散伙了算完,多留一天,都是天大的祸害!”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曲临江严肃了面孔,对郎博邦说道:“正所谓是一个好汉三个帮,哪儿有人不需要帮助的?这附近多上一个人吸引火力,对咱们有着莫大的好处!就算是当靶子,当沙包,那也能起到作用啊!再者说了,听你说的,楚师长有意整军经武,这就更是好事了。日本人实力强大,咱们要战胜他们,非要联合更多有能力的部队不可。楚师长的部队是最好的选择,若要抛去他不选,咱们在这个区域里面,那可就是彻底的孤立无援了!”
“讲道理我都懂,但这事儿……”郎博邦摇摇头,“到手的鸭子飞了,这心头怎么舒服得了啊?我说老曲,你看,咱还有没有机会,再搞他一下子?只要你点个头,剩下的事情我去办!保证让这帮孙子哭爹喊娘!”
曲临江从手中的文件里抬起头来,面色颇为无奈的说道:“你还是不要叫苦了,先来看看情报处给咱们传过来的最新情报!有心情管人家,还不如多点儿时间管管自己呢!堂堂保卫处,家里面都要炸锅了,还在琢磨那些有的没的,心里样样都想着晋绥军的事情,你看首长踢不踢你就完了!”
整顿会议之后,葛二蛋任情报处处长,特战大队则根据职能不同,分别归属他手下的情报分析科、特务科等专业部门。
一听是情报处发来的消息的问题,郎博邦立马把刚刚的不快抛之脑后。别的地方发给他的东西可以耽搁,情报处发来的可不一样。葛二蛋作为跟随何远多年的老部下,论资历、**劳,超过何远手下的任何一个指挥官。甚至,连跟何远最为亲密的参谋长周卫国都不能跟他相提并论。但与此同时,他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作狂。对于工作上的事情极为认真负责,可以说,只要是他送过来的情报,那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觉得非常有这个必要的!
看到郎博邦走过来,暂时不再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上面浪费精神,曲临江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只听他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些让人意外!你知道的,因为上一次医院那个女医生是日本人的特务的事情,情报部门对于军医院,进行了严密的排查。但在经过一番排查之后,最终得到的结果,可以称得上值得怀疑的只有一个人。”
“是谁?”郎博邦追问道,对于这件事情,他的兴趣可比对那批装备大多了。
“胜村阳太。”曲临江说出了一个名字,并且成功地在郎博邦的脸上看到了惊讶又莫名的神色。很显然,对于胜村阳太这个人,或者说,对于这个名字,郎博邦是非常陌生的。甚至于,即便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他也不知道,这点熟悉到底是来自于哪里了。而且,这点熟悉让人觉得模糊而陌生,似乎根本就不曾听过一般。
郎博邦问道:“胜村阳太,这不是个日本人的名字吗?我们的军医院里头,难道除了那日本女特务,还有别的日本人?这名字,怎么上的岗啊?”
曲临江说道:“其实,你是应该知道的,这个胜村阳太,到底曾经是谁的俘虏,这我不清楚,但总归,肯定是我们部队在某一次作战之中,抓住的俘虏!是一个日本大夫,跟之前那个被抓住的女特务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郎博邦不屑一顾的说道:“那女特务不是日本人,更胜于是日本人!改换门庭,连祖宗都不要了。跟这纯正的日本人,那不是一个熊德行?哪一个都不是好用的货色!趁早拉出去毙了,不然,养着干什么?养着还浪费粮食!”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曲临江说道:“那女特务是蓄意隐藏,意图不轨。已经被抓住了现行,那该枪毙枪毙,没什么问题。但这个日本人,现阶段还只是怀疑。自从他被我军俘虏以后,一直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做了不少的贡献,通过手术,也挽救了一些官兵的性命,这种人,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讲!”
“什么叫做没有证据,不能乱讲?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在郎博浜的心里,对于日本人只有仇恨,只有厌恶,绝不会再有其他的什么情绪了。指望这样的一个人觉得日本人是好人,那简直天方夜谭一样,绝不可能。所以,听到曲临江给日本人说话,郎博浜顿时就恼怒的说道:“你刚刚不是也已经说过了吗?那是一个日本俘虏!什么叫俘虏啊?在战场上抓回来的那才叫俘虏!既然是从战场上抓回来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上过战场就杀过人,杀的是我们的同胞,适合我们在一个战壕里面作战的兄弟!还有我们无辜的百姓。这样的人不该死吗?这样的人,难道还不该枪毙吗?他跟那女特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原本就是个鬼子,用不着披着皮就这么一丁点儿的区别,还值得我对他有什么好印象吗?凭什么?我要是拿他当人看,那岂不就是对我们自己百姓的残忍吗?这才应该说凭什么?”
听了他的话,曲临江不禁皱起了眉头。
曲临江摇头,“你要是这么抵触的话,那我真是没什么办法跟你讲道理了!敌人难道一辈子都是敌人吗?难道就没有改好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