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手底下痒的不得了,这周围的分军区最有可能派兵过来的,不是二分区就是三分区。这两个分军区,何远对他们的感觉都不错,既然是兄弟部队来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还是有必要的。
军人之间自然有军人之间交流的方式,河源心里头痒痒,就想着给自己的老同志们耍两招看看。可偏偏他谈上了一个正经八百的政委,在这件事情上,是别想着能让人家松口的了。
虽然心中留有遗憾,但把自己国家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何远心里头还是有些希冀的。八路军里面,愿意闹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他就不相信了,驻扎在晋绥军身后的那个团就能忍得住,不招惹他。
…………
何远的猜测还真的就是事实,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这个性格还是猜的很准确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此时此刻站在他对面的,绝对不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指挥官。二分区新二团,团长李云龙是他的老上司,也同样是一个非常不安分的人。
甚至于,就在驻扎在这里的同时,李云龙这个团长他都已经不再是团长了。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因为违反了纪律被拿下了团长的位置,从团长变成了一营营长。而由于副团长之前负伤,到现在还没有能够下了病床,代理团长的参谋长张大彪,才是名义上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新二团驻地,有实无名的团长李云龙,正对着作战地图,骂骂咧咧的发着牢骚。
“何远这狗日的怎么回事儿啊?真他娘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早些年在我手底下的时候,有这么怕东怕西的吗?再看看他现在都快被晋绥军蹬到脸上来了,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是他现在不再老子手底下了,要不然的话,非把他踢出二里地去。手里头攥着那么多的好武器,双双被他们四分区的用瞎了!”
一旁的参谋长张大彪在心里边悄悄摇头,李云龙根本就不是在说何远别的不好,他单纯的只是在嫉妒人家手里的装备。就那些看了就让人觉得眼馋的装备,大概是没有哪个军人是不想要的。
他们二分区苦啊,本来地方就贫穷,还整天被日本人追在屁股后面打。虽然说也打过不少的胜仗,也让日本人吃了多少的亏。但总的说起来,人家吃亏的时候不少,他们真正能够占到的便宜却也不多。
几次围剿下来,他们就一次比一次更穷,虽然也缴获了几门炮,但光有炮没有炮弹又怎么办呢?不仅派不上用场,有些时候还可以归类为是拖后腿的东西。不带上又觉得可惜,带上又觉得是个累赘。这真的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让人觉得左右为难。
想要把家里攒起来一点都不容易,李云龙也是穷惯了,总是有一些仇富的心理。尤其是四分区司令员何远是他的老部下,老部下现在混得这么好,更是让他觉得有些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李云龙心里是这样想的,张大彪其实刚才想的也大致雷同。要知道这个从何远的警卫员逐渐成长为的分军区司令员,当年可是他一营的兵。他那个时候还有些看不上这个小子,转眼,他自己从营长跨到团参谋长这半级,都已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是人家呢?手底下已经一个半旅的兵力。就那日子过的,就跟个土财主似的。
张大彪笑眯眯的建议道:“团长,四分区那么富裕,不是应该救济救济兄弟部队的吗?哪能人家总吃肉,咱们总喝汤啊?就算是作为娘家人,他们多多少少也该帮衬一下的吧?”
李云龙撇了撇嘴,对于何远他也还是非常了解的,“我说你小子就会异想天开!你那琢磨的都是些什么不靠谱的事儿啊?河源这小子,吃进去的东西你还指望他能往外吐?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你小子见过和尚吃荤,什么时候见过狼吃素的?就这么美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暂时别想了。想从他嘴里头抠出东西来,你还是在梦里想想比较稳妥!”
张大彪不以为然,他心说:何远是个什么人,还有谁不知道吗?他可是一向对人宽宏大方的。对晋绥军刷刷一抹诡计还就算了,对他们自己人耍阴谋诡计,这不是遭人诟病吗?放在其他人身上不好说,但这事儿放在何远身上,就绝无可能。尤其是对兄弟部队,人家一向是很大方的呀。
被各级首长当做典型示范的人,想小气也小气不了啊。不然的话,怎么体现出大家互帮互助的精神来呢?
但张大彪话没有这么说,反而说道:“团长,这能一样吗?他对别人都不大方,可也得对你大方啊!那可是老首长,不管他当多大的官儿,想当初,还不是你的警卫员吗?怎么可能连这一点儿旧情都不念了?别人开口他未必给,可你开口他能不给吗?想想也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开口?”虽然也明白,张大彪说的像是那么回事儿,但是让李云龙开口求人这事情可是难上加难。他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到最后还是狠狠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咱老李向来堂堂正正,怎么能越混越回去呀?伸手朝人家要饭?这是咱老李干不出来的事儿!他给我那是他给我的,我要的那是我要的,这能一样吗?这事情不丢人吗?要我说呀,与其等着人家过来施舍咱,还不如咱们自己去拿!正好,我也想瞧瞧看,看看何远这小子最近发展成什么样子了。都说他们四分区打仗跟玩儿似的,都是对着小鬼子,凭什么咱们玩儿的就是命,他们就在耍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部队有本事,还是咱老李的部队有本事!派几个人去,给我好好查查,他们驻扎在附近的部队,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篓子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