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被叫到师部去训斥出来的时候,脸上顶着一个通红通红的巴掌印子。这件事情一下子就成了坊间最热的话题,被很多人在私底下传来传去。
这其中谈论的最多的,当然还是三五八团的那几个营长。
茶余饭后一营长和三营长坐在一起的时候,就以此为谈资,聊得心神荡漾。
“有些人呢,还真是说不清楚脑子里头在想些什么,你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肯过,偏偏就要去捅那个马蜂窝,那有什么好捅的?原本日子混一混就过去了,大家都能把日子过好,可他偏要折腾搅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宁,如果说只有这样到也就算了。损人利己的人多了,但像他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我见的可是真少,好好的人脑子,他怎么就能长成这个样子了呢?匪夷所思,实在是匪夷所思!”
“谁说不是呢?”一营长啧啧有声,摇晃着脑袋,怡然自得的评论着其他人的长短,“你说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我现在都怀疑这家伙到底有脑子没有?上杆子感让人家打了左脸伸右脸,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堂堂的一个团长,让人家一巴掌扇成这样,这以后怎么管部队怎么出去见人了?”
说道这里,一营长又看向了那个,投靠了自己的连长,点点头,赞许的说道:“你啊,是比别人强!这要是换了旁人没你这么识时务的,你瞧瞧,就这样多好!别的不说,最起码的一点吧,人家要是不得善终的时候,你小子就能活得好好的!这叫什么呀?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古到哪儿都是这个道理!”
连长也感慨的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营长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非得要跟着那个家伙一起做,是不是找死吗?别的事情不好说,但就这件事情,我敢打一百八十个包票,他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再这么下去搞不好哪天命都要丢了!要劝也没有办法,劝劝了他他也不听,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三营长哼笑着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没人待见他还不正常啊?落得个什么下场,也不知谁没劝过他,想当初他刚来的时候咱不也是劝了他吗?结果呢?早就说了,楚云飞不会相信任何人,他那疑心有多重的呢?他要是没有这么大的疑心,事情就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早早的在咱们两个之间提拔那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点都不稀奇!你看着吧,别以为事情到这就完了,这事要有这么简单的话,起初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等他们什么时候闹够了,什么时候就该咱们出来的时候乱摊子了。”
…………
等着继位的两个营长开心的不得了,就好像自己已经胜任了团长一样。反而是另一边唯一没有和他们掺和的二营长带着手下的两个连长坐在营房里面只围着一盘花生米喝酒,场面显得有些凄凉。
二营长自己倒是怡然自乐,但只要但凡看看他旁边的人,就会觉得这气氛明显不是那么回事。这酒哪有喝的这么不舒服的?
那两个连长拼命的朝着这边看,要是目光有温度的话,怕是早就把自己的上司身上烫个洞了。他们两个当然也互相交流,暗地里的小动作多的去了。
他们两个一边心不在焉的喝酒,一边就在琢磨着,自己家长官到底想干什么?他们是越琢磨越糊涂,越想越不清楚,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世事无常。
他们这到底是图什么呢?虽然说相信自己家营长,但这事情也越来越让人拿不定主意了。都已经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们营长竟然一点儿都不担心,还在这里喝酒。喝酒也就算了,眼看着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呢?恨不得往水里面兑酒。
穷当然是一个方面,但更加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明天还要照常训练,只要跟着他们营长一天,训练这件事情就不许懈怠,这让他们心里头愈发的不舒服。
按照他们的想法,他们现在还在这呆着,都已经算是给足了新团长面子了。就算是新团长,自己都应该感恩戴德,又更何况,他们做事情都已经够努力了吧。新团长自己都没什么意见,反正是他们营长意见颇多,这让人怎么忍呢?
不过,营长到底是营长,他们心里头有牢骚是应该的,但是,判断的事情他们还做不出来,就算是心里头再不舒服,也不过就是发几句牢骚罢了。
当然,由于他们营长的脸色不算太好,牢骚也没有没有,发的很大声,只是默默的在嘴里嘟囔几句,既想让人听到,又不想让人听到的样子。
当然,这样的唠叨还是让人听到了,二营长撇了一眼,现在还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连长眼神之中也说不清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喝了口酒,声音没什么波澜的问两个人。
“你们怎么还在这啊,人家聪明的早就走了,只有你们两个傻瓜还跟在我身边,别说是像你们这样的连长了,我手底下班长都跑了好几个,只要跑到人家那边去,眨眨眼睛的功夫,荣华富贵不就到手了吗?说不清你们是真傻假傻,这点事都不明白。跟着我干什么呀?跟着我早晚上死路一条!”
两个连长当时就面面相觑,原本还嘟嘟囔囔的两个人,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脾气。
他们要是想走早就走了,到现在都没走的人,说白了也就是不想走。要是会权衡这中间的利弊,人家不是早就走了吗?这点事情用不着任何人多说,心照不宣的事情,却也有人愿意点出来。
两个连长更加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句话。看着看着,最适宜的回答时间就过去了,不用回答了,倒是让两个人先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