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听了这话之后，非但没有什么被人戳穿了谎言的自觉，反而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对楚中梁说道：“楚团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呢？你是说，我的部下给日本人当探子？这不是胡说八道了吗？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的部下，就算是曾经在日本人的部队里面做事情，那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不可能为日本人做过什么事情。各部都有情报人员，总不能说我的情报人员就一定在工作期间变节了吧？这叫什么道理？”
楚中梁不依不饶，他追问道：“何司令员说这番话，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说，你部的情报人员没有变节，但所谓的情报人员，据我们所知，也就只有两个。其中之一，是曾经日本人的财务总管，帮助日本人稳定县城经济的日本人……哦，现在也有个中国名字了，叫张毅的。这个人，是贵部的人吧？但依我看来，他可为日本人做了不少的事情。如果没有他，日本人在这里也撑不住这么久！还不是在他的帮助之下横征暴敛，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吗？再说另外一个，那就更加可笑。堂堂皇协军的旅长，什么治安维持旅的首脑，竟然有可能是八路军的情报人员，这事儿，还不够可笑的嘛？那个杨志刚杨旅长，根本就是日本人养的一条狗！帮着日本人打中国人的！要不是日本人日薄西山，他也不可能转而弃暗投明。要我说，八路军的人员素质还真的是下降了。怎么到现在为止，竟然乌七八糟到了这幅样呢？你们也得好好自查一下了，免得有什么臭鱼烂虾都混进去了……”
“好了！”楚云飞察言观色，察觉到何远的脸色很不好看，就连忙叫停，“中梁啊，别这么跟何司令员说话！要知道，何司令员在这个附近区域之中打鬼子，那是打出了大名堂的！怕是在日本人的司令部里面，都已经挂了名号。你怎么敢这么跟何司令员说话呢？就算是那两个人真的有什么问题，估计何司令员也是绝不会知道的！压根儿就是他们自作主张嘛！跟何司令员有什么关系呢？”
何远越听越觉得楚云飞是在明摆着的拉偏架，当然不乐意了，他立马说道：“我说，楚兄啊，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到底是想说点儿什么？怎么着？我手下的两名情报人员到底是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他们做的对不对都自然有我来评判，至于其他人，恐怕没有那个资格多管吧？”
楚中梁不顾楚云飞频繁递过来的眼色，瞪着眼睛说道：“何司令员何必明知故问！难道进城的时候，就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吗？城里面有多少是你何司令员的人？这些人，又曾经是什么身份？那一个个的，不都是日本人的走狗摇身一变的嘛？干坏事儿干的多了，可片品现在就抓不得碰不得了。全因为是你何司令员的人，就必须要以礼相待。何司令员一口一个保家卫国，对我晋绥军百般质疑。但我晋绥军还没有谁，敢于如此明目张胆的收编伪军！”
“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嘛！”何远倒也是真不避讳，在楚云飞惊讶又担心的目光之中，他犹豫着，说道：“俗话说得好，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只要不是手染太多鲜血，人性泯灭的家伙，就可以给他们改邪归正的机会嘛！你也说了，他们都是本地人，本地人有本地人的好处，地头蛇有地头蛇的用处嘛。总不见得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把这些人都逼上梁山，难道就是什么好事情了吗？”
“好好好，这件事情，我们暂且不提。”楚云飞截口，把话题扯回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上，他对何远说道：“何兄，这些事情都不要紧，你八路军收编谁，不收编谁，这个兄弟都不做评价。总归，这个区域之内，都是你何兄做主嘛！当然了，有这么一件事情，我是得好好的跟你说说的。不仅仅是我欣赏你，就算是我们晋绥军的闫司令长官，也是非常的欣赏你啊！可以这么说，我刚刚许诺给你的少将职位，绝对是我们闫司令长官的诚意所在了！而且，加入了晋绥军之后，以你的资历和能力，以后升迁的机会少不了你的！更何况，你是黄埔九期的，应该清楚，就算是比你早几届的学长，又有几个能够扛上将军军衔的？要是你肯点点头，起码在黄埔九期之中，你就是独一份儿的高官了！这无论是在中央军，还是晋绥军，那都是你的难得的荣耀啊！到时候，独掌一个师的兵力，就连我，都需要靠你提携，这难道不好吗？而且，你也用不着再考虑什么吃喝拉撒的小事，更加不需要担心部队的装备问题。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从来不会有人亏待你的。在八路军这样的穷地方是委屈你了，像你这样黄埔出身的优秀人才，就是应该在更适合你的大舞台上面发光发热才对！”
何远听罢，却毫无留恋的摇了摇头，“楚兄啊，当初我是怎么从中央军离开的，你想必也调查过。当初，也不是我非得离开中央军，而是中央军不要我啊！中央军不要的垃圾，现在到了八路军，受到了重用，成了金子了，你们晋绥军又想过来挖宝。当然了，我不是说，我这个人就是天生的金子，我觉得，我能成为一个让四方瞩目的金子，八路军这个部队对我的影响，那是一定要占到大头儿的。没有八路军，也就没有我何远的今天。我有了今天的成就，再离开这里，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这不是见利忘义吗？这样的小人行径，我是做不出来的。楚兄啊，来，喝酒，别总是聊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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