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这样不配合的态度,引起了邹满江极大程度的不满,可就算再不满,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改变现状。
何远这个人一看就是不吃他威胁的那种人,可如果不吃他威胁的话,他又能用什么样的办法去解决眼前的困境呢?
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是必须要看得出何远到底想要什么,否则,就看现在的形势,他用软的办法,人家不吃;用硬的办法,人家也同样不吃。这软硬不吃的,实在是让他觉得心里头郁闷。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想不到办法的邹满江,心情是越来越差了、正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有人找上了门来。
“组长,三五八团的楚中梁楚团长来了。”
听到自己的部下这样的一声汇报,邹满江原本就很烦乱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烦乱起来。
他大概能够猜得到,这种时候,楚云飞的手下来到底是想要跟他说些什么。他不禁在心里头暗骂,都是一群胆小鬼,根本就连最起码的胆量都没有。他们晋绥军堂堂的正规军,二战区长官司令部下辖的精锐部队,难道就是被人家这样搓圆捏扁的吗?难道就是由人家要打就打、要杀就杀了吗?凭什么他们一定要吃亏,从来都不会占便宜呢?
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情,他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异常糟糕。他心里埋怨,如果不是楚云飞这些人,竭尽所能的把自己的物资都转让给了这群八路军的话,这群八路军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可以发展的起来。退一万步说,就算最终一样能够发展起来,也必然需要更加长的时间。
可是,现在看来,情况又绝对超出自己的想象。原本以为现在叫停这件事情还来得及,可直到这会儿,他才总算是意识到了,八路军已经在这里发展成了一个庞然大物,他们固然想要改变现状,却也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哪怕就算想出再多的办法,首要需要解决的问题却就摆在眼前,根本没有办法在现在这个时候马上就解决掉。
如果他能早来一段时间就好了!邹满江在心里这样默默的想到。哪怕只是早了几个月呢,能够阻止楚云飞的这一次割地赔款也好,或者是能够在所谓的上一次谈判之中为他们晋绥军争取来更多的利益也好,总之,总比现在这样被动的局面要好受的多。
可是,现在局面都已经造成了,就算是想要改变,都是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的。他就算是再不舒服,也非得要打掉门牙和血吞了。
所以,楚中梁这个时候找过来,实在是让他觉得不合时宜。在他看来,这必然是给楚云飞找场子来了!
楚云飞自从去了八路军那边,就没有能够回来。写的书信,虽然说是自愿留在那边,但实际上,谁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根本就是被人家给扣下,给人家当了人质了。
说起来,也真的是窝囊,堂堂的晋绥军的一个师长,说出去,大小也是少将军衔,更是重要的军事干部。而且,楚云飞这个人,又是晋绥军中颇有地位的后起之秀。可偏偏在这里处处受制于人,又处处都要低人家一头。
以前,也许只是割地赔款。现在,却就连自己都赔进去了。这实在是让人怎么都理解不了!现在,他的部下又来帮忙说服自己,这让邹满江的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眼看着邹满江在这里脸色一阴一晴的发愣,手下等着回应的人自然就着急了。门口站着的,可是一个堂堂的主力团的团长,而且,还是城中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并不是他们这些需要在城中做事情的人敢于随便得罪的!他们手底下现在管着的人,说实在的,也都是人家手下的兵力。要是一个不小心的把人家得罪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看着邹满江一时半会儿的没有反应,部下连忙催促道:“组长,咱们得要快一点了吧?人家楚团长可是在外面等着呢。”
一听到催促,邹满江心中更加厌烦,当即皱紧了眉头,喝道:“你急什么?这种事情就算要着急,也应该是我去着急,跟你有什么关系?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让他给我等着!”
说到这里,他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道:“要我说,他们姓楚的,都是八路军的走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个区域的话语权这么少呢?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不怪别人,只能怪他。要我说,他们根本就是蛇鼠一窝。现在这个时候来找我,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不见不见,就凭他,还想要劝我放弃我的想法?这件事情就连他的上级都没能做到,难道他想要逼迫我吗?我怎么可能让他成功?”
听他这么一说,部下顿时就更加着急了,“组长,人家可是一个人都没带,就是自己过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吧?我们要是执意不肯见人,那反倒是显得是我们自己没有胆量了。这要是被他们嘲笑,那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我看,还是见见吧?我早就听说。楚团长跟楚师长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的观念是不一样的,楚团长的部下也一直以来非常努力的帮我们做事。就算是现在,还帮我们看守着八路军的那些个想要搬运机器的军官和士兵。如果能够把他拉拢过来,那我们岂不是又多了一股力量吗?反而,如果我们现在这个时候得罪了他,万一他要是站到我们的对立面去,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股力量上的损失。这样的损失,实在是没有必要!我们何必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惹人家不痛快呢?组长,你说我说的对吧?”
说的对与不对还要另说,但这件事情本身,确实是让邹满江动心了。现在,城里面几乎所有的兵力全都属于楚中梁的部下。至于其他人,在这种时候是根本插不上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