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上级的命令是这样说的,佐佐木一郎也就这样执行。对于他来说,藤田春茂这个人还是非常不错的,起码刚刚一来,就为他解决了让他头疼已久的大问题。
这个问题主要是已经让他头疼很长时间了,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他自己也已经有些无法接受。
上级已经因为这件事情训斥过他多次了,但是以他谨慎的性格是怎么都不愿意出场迎敌的。事实证明,他的做法也是正确的,听说一个堂堂的少将,都栽在了八路军的手里,像他这样的一个小小的中队长,还是要谨慎小心一些才好。
就在他拼命保持自己的谨慎小心的时候,另一边的刘建林已经开始行动了。
偷偷摸进县城里面的他,装作自己是来县城探亲的穷学生。走在街道上,小心翼翼,好像生怕碰坏了人家的东西,赔不起一样。
这样的化妆侦察都做了很多次了,一直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漏洞。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进来,所以人家根本没有想要发挥什么作用,只要能够混个脸熟就行了。因为并没有想要搞到什么确凿的东西,所以他也并不紧张。
殊不知,刚刚走进县城的他,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盯上他的是一些专业人士,这些人是藤田春满亲自培养起来,就是为了监督市井里面的生面孔的。
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是优秀的侦察兵出身,对于细枝末节的观察程度以及记忆程度,都是非常优秀的。
他们每一天都晃悠在街上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城门口附近,对于每一个进城的陌生面孔,都要进行严密的追查。
刘建林倒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暴露自己的地方,但也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生面孔,所以就在刚刚进城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住了。
刘建林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像这样谨慎的日本军官基本上是没有的。能够有这样先见之明和反应能力的人,基本上都是日本军人之中,主管情报的那一部分。
由于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城里面还会有这样的原因,所以他也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准备。甚至于,就算他明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他也没有办法防备。无论再怎么化妆,他都是生面孔,所以他在做再多的工作也没有用。
好在,第一次进城,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唯一做的一件事情,也就是走进了几个酒楼,打听了一个人而已。
“小二哥,辛苦辛苦,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被他拉住的店小二有些不耐烦,但随着刘建林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张毛票,再看看现在也并不是特别忙碌的时候,店小二也就耐下性子,跟他应付了起来。
“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店小二说道:“可不是我吹牛皮,只要是在我们店里吃过饭的主顾,哪怕是就早一年前来过那么一次,我也能记得真真儿的!没办法呀,干的就是这个营生,这记性不好就是不行。你想打听什么人你就问我,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就告诉你。”
刘建林当即对着店小二千恩万谢,连忙说道:“我想打听的这个人,你要是见过就肯定有印象。我早先听说他在城里面做生意来着,是个姓孙的老板,我的一个远房表叔。听说是做皮货生意的,长得什么样,我倒是不知道,就听说生意做的蛮大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按理来说,生意做得大的老板也会经常下馆子,像这样还比较有排面的馆子,这样的老板应该会常来。
而就算是不常来的,在城里面做皮货生意的人本来也不多,又知道是姓孙的,通过这个,这基本上能够确定到底是谁了。
可问题是,这个人根本就是刘建林编出来的,城里面压根就没有过这么个人。所以即便店小二绞尽脑汁,也根本没有想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想想刚才夸下海口,到这会儿却又想不出来,店小二便说道:“我说你是不是说错了?你确定你打听了这个人姓孙吗?就不能是个姓别的的老板?我跟你说呀,我们这城里面不是没有做皮货生意的,但就算把这些人全都点一遍,也没有一个是姓孙的。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城里面做大众生意的人我基本上都见过,也都到我们这里来吃过饭。这么多人里面,我就没听说过哪个姓孙。你会不会是弄错了什么,要不你好好回忆回忆,等想清楚了告诉我,我在帮你琢磨。”
“哦……没有吗?”刘建林顿时露出了有些不甘心的神色,脸色之中还有些不相信。好像是对于店小二的话,根本不相信的样子,整个人一副颓然之气,犹豫着说道:“不能吧?我临出家门的时候,我爹都跟我说过了,我这个远方表叔是做皮货生意的,就住在县城里面,确实是姓孙。我自己姓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肯定不是姓别的。怎么会没有呢?我们村里好多人都知道,他是发达了的。”
听他这么一说,店小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年头日子难过,像他这样投奔亲戚的人简直数不胜数。店小二对这样的人见的多了,一身穷的叮当响,跑到城里来就想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他们哪里会知道?那些有钱的老板往往也都没有什么良心,管他什么乡里乡亲的,管他什么沾亲带故的。别说是远方表叔,就算是亲爹,到城里面有了能力,不让妻儿老小的也有的是。
像他这样穷的叮当响的进城来认亲戚,十个有九个都要失败,还有一个根本就摸不着门儿。看起来,这个傻小子就是根本摸不着门的那种,店小二心里头甚至有些同情他了。
只听店小二说道:“我劝你啊,还是抓紧时间,赶紧回家去吧,城里面,就压根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