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得到这样一个符合自己预期的承诺,自然是一件让人觉得非常快乐的事情。尤其是对于现在的王行之来说,这简直是解决了他现在为止最大的一个问题。
他现在只担心两件事情,其中一个当然是对于刘建林的救援问题,而另外的一个,就要说是对于这些百姓的安置问题了。
现在这些百姓有了一个很好的归宿,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就算是日本人在接下来的作战之中受到了什么重创,愤怒之余,再要去报复周边的百姓,恐怕也找不到他们想要报复的对象了。
那么,这些百姓就会像是他掩盖真相的那些布置一样,在日本人的眼里,面变成一个真正被屠杀过的村子,真的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也不能够再继续去报复了。
不过,在明确的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他的心中难免又有了其他的想法。刘建林有专门的人去救,百姓们也有专门的人去妥善安置,那么作为被这些人保护着,最终能够活下来的人,他势必要做些什么,才能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这些保护他的人。
所以,他的脸色愈发的郑重起来,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对何远说道:“何司令员,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达到了我的预期,既然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那么现在,我认为我有一件更需要马上去做的事情。被日本人抓捕的这段时间里面,我经受着巨大的折磨,但是,也没有一分钟放弃回来的希望。既然有朝一日我会回来,那就必须要带回来一些好的东西。我能想到的,就是关于这个日军的更加确切的情况。我申请加入接下来的行动,也希望可以在行动之中贡献一份绵薄之力。虽然我知道,作战的时候我提供不了太多的帮助,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名战士,请首长允许我加入。”
翁钦源听到这番话,顿时睁大了眼睛,“你疯了吗?隐秘战线上面的战士和真正战场上的战士,那完完全全是两种样子。你是适合于在隐秘战线上开疆破土的人,却绝对不适合抱着机枪冲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像是去参加行动,明明是想进去上杆子牺牲的!不行,作为地委书记,你既然主动来找了组织,需要组织的帮助,那么,地委才是你的直接领导。我不同意你刚刚的想法,也不会允许你作为一名战士真正到战场上去冲锋。这是一种人才的浪费,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牺牲!你明明可以替我做更多的事情,为革命做更多的事情,为抗战做更多的事情。那里体现不出你的价值,也不应该是你追求的战场。”
对于翁钦源所说的话,王行之的态度上就是不为所动。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把自己恳求的目光投向了何远。
显然,他的心中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到底是谁说了算?不管翁钦源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只要何远不同意,那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如果反过来,何远同意了他的提议,翁钦源就算把自己的嗓子喊破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所以,非常明白自己应该获得谁的同意的,王行之一开始就把目光放在何远的身上。并且,他心中非常笃定,这个八路军的年轻长官肯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他的思想也像蒙钦源那么固执的话,那他恐怕不会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走到这么高的位置。
的确,在他们这支总体年岁就很年轻的革命队伍之中,的确是有很多年纪轻轻的领导。甚至其中还有比何远年纪更轻,获得地位更高的。但是他们永远都是大浪淘沙之中的精子,是大多数之中的极少数,能够被大浪淘沙之中选择出来,就说明他们比旁人不是耀眼了一星半点。能够得到今天这样的地位,绝对不仅仅是他们的运气,更加是各方面的综合实力。
就凭这一点,他就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绝对不会轻易反驳自己的提议,不会连个机会都不给自己。如果按照翁钦源的套路出牌,那面前的这个人也就不是何远了。
果然,何远对他的提议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虽然翁钦源对此表示了不同意,但何远还是决定要给他机会的。
“你知道在我的部队之中,是很少有人会提这种交换条件的。我的部下们都知道,我下达的命令,只需要服从就是了,该讨论的时候会允许他们讨论,当不该质疑的时候,就得给我绝对的服从。”何远说道。
“像你这样不仅仅在不该质疑的时候提出质疑,还居然在质疑之中跟我提条件的人,那就更加是一个都没有了。你难道就不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意见,反倒是应该听从上级的安排吗?你也是干了多年革命的人了,难道连最基本的服从命令都不懂吗?而且,刚刚地委翁书记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明显在其他的岗位上更加合适,削尖了脑袋跑到战场上去送死,这不该是你这样的知识分子做的。”
但他的话,显然再王行之的心中早有定论,只听王行之说道:“何司令员,我们之所以被称为是革命者,就是敢于提出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理论,并不惜为之献上生命。如果我们一个个的都没有意见,对于任何事情都选择墨守成规的话,那还叫什么革命者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中国的革命就不是在进步,而是在退步了。再回答您的后一个问题,虽然翁书记不同意我的建议,甚至我刚刚也已经听到了他的明确反对。但是,我做地下党的时候才是他的部下,而且,也并不是直属于他的领导。找到第四地委,这只是权宜之计,是向高于我的组织,提出被保护的请求。但是对您有所不同,您才是我的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