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找了一趟不该找的人,五步平川就遭到了排斥,竟然就这么被边缘化了。他心里面为自己觉得不值得,他这么兢兢业业,这么辛苦,得到的结果却不能让自己满意。甚至于,他真的做了什么吗?
如果他真的做了些什么,他或许还不会觉得怎么样。毕竟是他自己亲手做的事情,他理所当然要承担责任。但这件事情的责任显然不在他,他一心想着为高津幸浦做事情,可高津幸浦就是一点都不理解他,不仅不理解他,甚至现在还冤枉了他。
如果单纯的是别人冤枉了他,那这件事情导致还好说,但问题也就在于,这并不是单纯的冤枉。
五步平川已经可以感觉得到,自己大概是被统治核心所抛弃了。高津幸浦不再相信他,那他要靠什么才能发挥自己的实力呢?他的全部的抱负,全都在高津旅团身上,如果离开了这里,或者就算不离开这里,他失去了人家的信任,也一样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这件事情是他难以忍受的,这根本就是在否定他所有的意义。他不想获得这样的下场,所以,他必须得要做点什么。这样想着想着,他甚至就想起了,被他所抛在脑后的花谷正熊。
花谷正熊这个人,其实并不能够和他成为敌人。他们有着同样的追求,有着同样的想法,怎么就会走到敌人这一步了呢?之前或许是他没有摆正心态,但现在摆上了心态之后,他很确信自己一定能够顺利的获得对方的理解。
所以,虽然之前把人家得罪透了,但他现在依旧是主动找上了门去。依旧是那个小酒馆儿,依旧是相同的位置,依旧是花谷正熊自己坐在那里,还依旧是虽然身边有歌姬,但却显得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
花谷正熊的不开心,并没有宣之于口,他都不开心,就是明晃晃的写在脸上的。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不开心了,但他还不想自己说出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他整个人表现的非常像是一个浪 荡子弟,但那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而实际上,只要是个能够认真观察他的人,就能看得出来,如果给他其他的机会,如果给他的机会被他认可的话,他可以马上放弃眼前一切的优越,迅速的投入到真正应该做的事件中去。
上一次,也是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跑过来找花谷正熊帮他的忙,结果却非常不如人意。非但没有能够找来人家帮忙,甚至可能还差一点就把人家得罪了。只不过,当时,就算是把人得罪了,他也不怕,他并不觉得得罪了人家有什么大的问题。能够合得来就合得来,不能合得来就合不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可现在不一样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花谷正熊是他现在唯一的动力,如果不能从他这里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不能把他当做上升之梯的话,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
他必须通过这些获得些什么,也正因为如此,对于眼前的这件事情,他实在是非常看重的。
“花谷将军,你倒是逍遥自在,又在这里享乐吗?眼看大战在即,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可指教的地方吗?”
听了他的话,花谷正熊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随后便又把目光放到了面前,不知所措的歌妓身上。
只见他微微一笑,先是对歌姬说道:“停下来做什么?你跳你的,我们聊我们的,我花了钱请你来,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歌姬自然听他的话,只是刚刚心里太过惊讶,看到身穿军装的五步平川也是吓了一跳,所以才停了下来。这会儿得到了新的指令,她自然又千娇百媚的继续舞了起来。
这个系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在这些日本人的眼里,中国的女人的确是有中国女人的味道,但最让他们喜欢的到底还是那些日本女人。她们更加服从,也更加谄媚,活着似乎就是为了取悦这些男人,尤其是像花谷正熊和五步平川这样,非常有地位的男人。
花谷正熊显然是习惯了他们的服饰,即便是说话的功夫,他也依旧把目光盯在歌姬的身上,两只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人家的舞姿,身旁还有另外的女子为他斟酒,端起杯子送到他的唇边。
五步平川见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也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酒杯伸到花谷正熊面前,笑着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花谷将军不妨一起喝一杯嘛,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你总不至于这么不好磕吧今天我们只谈风月,不谈事怎么样?让你总可以答应我了吧?”
花谷正熊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对方的衣着打扮,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样,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只不过这笑容未达眼底,仅仅是浮露于表面的,只听他说道。
“如果阁下不是穿着一身军装来到这里,或许说的话会更加可信一些,你看看你的这些打扮不用说我就算是我身边这些歌姬,估计也都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瞧瞧你是说了些什么?只谈风月,不谈正经事吗?只谈风月,可不应该穿成这个样子,你这么个严肃的样子,明明就像是只谈正事不谈风月一样。”
把话说到这里,他也没有什么和对方继续谈下去的意思,甚至没有回应对方敬酒的意思,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微微皱了皱眉毛,冷笑道:“很多事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走不到同样的路线上去,大家最终还是应该桥归桥路归路。你可总是跑过来找我,要是真的让你的上级知道了,高津将军难道会原谅你吗?你怕是根本就不了解他到底有多么烦我,在他的眼中,如果你跟我走得太近,你势必会被打成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