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论带兵的话,冯金祥和戴昌兴到底是谁更有能力,不得而知。也有可能是不分伯仲,大家旗鼓相当。但是,如果要是说领会上级的意图,虽然冯金祥给何远当了这么多年的副手,但是,他领会命令的能力,还是没有戴昌兴那么强。
戴昌兴理解命令和执行命令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那个时候的戴昌兴还仅仅只是一个营长而已,做出来的事情就已经非常让何远满意。现在这个时候,在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之后,何远再度启用带长兴,就是希望他能够像从前一样给自己解决问题,把眼前这件有些棘手的问题好好的处理好的。
戴昌兴也的确是不负众望,在上任的第一时间,他就首先把矛盾点找了出来,将直面矛盾的一团团长吴秀斌叫到了自己这里,向他询问具体的情况。
与冯金祥不同,戴昌兴在吴秀斌面前摆他的老资格,他也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而使得双方生分起来。
实际上,他也并没有什么资格可以摆,虽然吴秀斌做作战科参谋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是位居高官。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的,他知道他跟冯金祥并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冯金祥才算是和远地地道道的副手,至于其他人,都得要靠边站。
所以虽然他当上了旅长,虽然他地位比其他人高,但他还是表现的非常谦虚,尤其是在面对吴秀斌这种,明显何远看在眼中的人的时候,他表现的就更加亲切。
亲自打电话把人叫过来,又亲自把人让进他的办公室之中,拉着对方的手,给对方让座。
戴昌兴笑着说道:“老吴啊,来来来,坐坐坐。我这是刚刚走马上任,就把你给请过来了呀,你可一定得给我这个面子,你是不知道,冯旅长离开,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了我,我这个人你还是知道的,能力嘛也没有什么,说起来真是举步维艰,这日子不好过呀。这不是吗?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是来请教你这个熟悉的人,你可一定要对我不吝赐教,我问你一些事情,你要老老实实告诉我呀。”
吴秀斌对于戴昌兴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毕竟也是从司令部里面混出来的人,对于司令部里面的这几个大佬,都是非常清楚的。而且,要说对何远心思的把握,他其实把握的也非常到位。
在知道戴昌兴被派下来的同时,他心里面就已经想到了,何远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所以,这一次他实际上是有备而来的。在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应该做好的功课,也早就已经想到了,对方会问自己些什么了。
现在一见面,事情果然是如此,戴昌兴别的不说,他最想了解的必然是眼前的战况。只有了解了眼前的真实情况,才能够更加顺利的完成事情。
既然人家这么给他面子,那他当然也要投桃报李的给人家面子,只听他说道:“旅长这是说哪的话,配合你的工作,这也是我的职责呀,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也的确是我没有处理好,要是我能够把问题解决清楚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了,说到底,还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
戴昌兴摇了摇头,只听他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虽然说,的确是你的下属做的不太好,但是,问题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说到底,这个问题,更多的应该算是晋绥军那边的问题。不管是你还是我解决这个问题最关键的点,当然都是要在晋绥军那边讨的好处。他们也算是欺人太盛了,大敌当前,非但不想着怎么合作,反而总想着怎么坑人家,坑了自己人,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呢?真是不清楚,他们这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吴秀斌对于晋绥军的这些反操作,心里面其实也很反感,只见他撇了撇嘴,也是有些费解的说道:“不仅是旅长你不了解他,就连我都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了,明明是他们自己遭遇了不好的事情,明明我们是帮忙的,不是吗?可是到头来呢,好像我们欠了人家的似的。问题要给他解决,好处还都要让他们占着,要是有这样的好事,我们自己难道不占着吗?他们丢了就用物资让我们帮他们找回来,我们这边倒是非常的卖力气,搁他们那边呢,一个接一个的动作,真的是看不懂。这一次的事情我觉得很可能又是他们自己闹出来的,虽然现在还抓不到他们确凿的证据,但是我很相信这事情绝对是他们的手笔,我还就不知道了,这么做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了?整天好事不想,净想着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事情怎么能做得好呢?”
戴昌兴点了点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吴秀斌说道:“所以才说,当兵最重要的是什么呀?我觉得别的都不重要,最要紧的就是得跟对个人。就像咱们自从跟了首长之后,日子就越来越好过了,就算是偶尔遇到些挫折,也能够顺顺当当的趟过去,你再看看晋绥军楚师长手底下的人。别的不说,这糟心的烂事,原本我觉得都是可以避免的,可他为什么就没能避免呢?为什么就一定要发生呢?想想根本的原因,我觉得别的原因都不是最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厨师长,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带的好下面的人,他带一个团已经算是到了能力的极限了,再让他往上,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军人,他是做不好的。要是在我们这样的军队还好,起码比较纯粹。可就是因为他在晋绥军那样的队伍里面,所以日子才更加的不好过。派系林立,还根本不把劲儿往正确的地方去用,整天琢磨的都是勾心斗角,能好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