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政委,你是个明白人!这一次,可一定得给我们老百姓们做主!不能任由军阀鱼肉乡里,祸害百姓!不然的话,那还叫**吗?”
县委书记的意思,孙鹤峰自然明白,但是,何远虽然说政治部负责军官的考核升降等等内容,但拿不代表,他真的可以不同何远商量,就那么自行决定了一切。
实际上,话是那么说,事情却完全是相反的方向才对。一个团长,到底应不应该干下去,这完全是何远才有权力、能力决定的事情,不是他孙鹤峰可以评论的。更何况,地方的同志要求的,恐怕也不止是把他的帽子摘掉那么简单。毕竟,这可是出了人命的啊!
孙鹤峰说:“几位同志,且请稍安勿躁!司令员外出巡视未归,这件事情,还需要他回来,商议过后,才能够正式定夺。所以,请各位都耐心一点儿,好吗?”
县委书记当然不干!他说道:“孙政委,我们现在是出于尊重,所以才找到军队来,是先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来制造问题的!所以,还请阁下清楚!务必清楚!如果部队不作为,甚至是包庇这个避敌怕死、草菅人命的团长!我们将采取果断的措施!以避免极为可能会发生的下一次悲剧!”
孙鹤峰愣住了,一旁坐着听他们讲话的周卫国皱起眉头,“怎么?几位同志,你们不会是来威胁我们的吧?我们是什么样的阵仗都见得多了,这样的小阵仗,还未必会怕!所以,还请各位个自己留些余地,就不要再妄言什么报复了。”
“你这个同志,你什么意思啊?”县委书记拍案而起,“我知道你!你不就是那个国民党残余吗?我知道,你在国民党的时候,当过团长!但是,你也不要太放肆了!别人怕你,我们不怕!我们**员,最不怕的就是你这种牛鬼蛇神!我们的事情,也轮不到你一个国民党做主!”
周卫国已经有很久没有被人当场如此顶撞过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懵。
孙鹤峰连忙起身,对对方说道:“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我们太岳军区第四军分区的参谋长,周卫国同志!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国民党。你们这样侮辱别人,就太过分了些!”
“难道不是吗?”县委书记咄咄逼人,他说道:“孙政委,我们来找你,是信得过你!如果你不能决策,就马上让何司令员出来,我们一起把这个问题说一说!可是,如果你们要是一意孤行,包庇部下,故意躲着我们不见,那我们也不指望你们了!自己能做的事情,我们还是自己做了好!”
孙鹤峰说道:“不是故意躲着你们不见,而是司令员真的不在!现在的军事事务,都由参谋长做主,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跟参谋长说是一样的!”
“那能一样吗?这是个国民党的特务!”眼看着是见不到何远了,而孙鹤峰这边儿,居然也在推太极,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结果,那么,他们觉得,这件事情就不能怪他们了。
等到回去之后,县委书记季长阁就组织了接管乡里的一群地方工作者,嘱咐了事情,对他们说:“各位同志,之前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特别清楚了,这会儿,我只想强调两点。第一,我们不否认八路军在太南边区抗战事情上立下的卓越功劳!相反,对于除张茂以外,其余的部队长,都是很不错的!尤其是何远司令员,一直都身在抗战最前线,领导部队,对日军进行了强有力的打击!我们对此,是特别钦佩!也特别感激的。”
“第二,我们反对的,仅仅是张茂团长的右倾错误!如果他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肯加以悔改改的话,我觉得,我们有这个宽广的胸怀,愿意重新接纳他!但起码目前为止,他不能也不适合再领导十九团,领导抗日民兵组织了!我们没有权力拿下他武工队的指挥权,但是,民兵,是我们的百姓充任的!我觉得,我们完全有这个能力,也应该有这个能力,将其兵权拿下!”
简短的会议,其内容的核心即为夺权。
季长阁要夺走的,是民兵的权利,然而,在地方同志和军队的交易内容之下,他们是没有权力领导任何的武装力量的。
所以,这事情上,他有一部分私心在内。季长阁希望,可以通过这一次的事情,来达到地方工作者获取兵权的这么一个结果!
毕竟,在他的认知之中,自古以来,武夫党国,都是要出事情的。即便是现在这种时候,也应该由他们这样的识文断字的人,来掌握这个国家的实际权力。而权力,在现在这个时候,不就是兵权吗?
何远总是把兵权握得那么紧,对于他们而言,是很容易出事情的。所以,他们不愿意,也不能够愿意他这样做。当然了,他们不会承认自己有私心,一切,都是以公心出发的。
夺权似乎也没有那么难,民兵本来就是立场不是很坚定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是民兵,就会是武工队员了。所以,在经历了一次毒气战之后,不想再去送死的民兵很容易的就听信了季长阁的一套。
然而,到底谁才是送死,他们在答应的时候,是不可能马上就知道的!
在季长阁的心目中,既然张茂的做法属于右倾,那么,他的做法,显然必须相对于张茂要激进。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季长阁一直都认为,躲避不是消灭鬼子的好办法,真正的消灭鬼子的办法,就是拿出勇气!拿出**员的勇气!
由他们这些做干部的带头,向鬼子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锋。哪怕不敌,哪怕是弹尽粮绝,也绝对不能退缩!如果一旦退缩,就是可耻的!就是右倾主义,就是卖国求荣!就是和张茂属于一路货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