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马南山跟着王五走了,而且,两个人挑的是没有什么护卫的小路,所以,马南山的死讯,一时半会儿并没有传开。整个城里面乱糟糟的在抓八路,但却实际上,因为没有得到马南山的进一步指令,而管控的并不能算是严格。
等到他们发现了马南山的尸体,知道必须要封城的时候,彭越、顺溜等四人已经靠着地下党的掩护出了城。
等到回到地方,彭越跟葛二蛋提起这次的事情,葛二蛋不禁惊讶。
“办法是顺溜想的?也是他安排下去的?你们怎么做的事情?竟然让顺溜给抢了头功?早知道这样,我派顺溜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吗?要你们干嘛?”
彭越说:“大队长,你也别太瞧不上我们啊!我们好歹也是帮了忙的吧?按照顺溜的计划,首先,利用轿杠断了这个事情,来吸引到马南山的注意力,让他分心。然后在借用我们几个人的枪,逼迫马南山逃跑。因为当时他已经下了马,而且,骑马目标大,所以,王武才能劝得动马南山,放弃马,徒步跟他走小路。也正因为走了小路,顺溜才能那么快的消灭对方,而且,还不引起太大的动荡。我们几个趁机逃走,顺溜也趁机撤退。这事情,也就圆满的完成了。”
葛二蛋笑笑,“顺溜这个法子,虽然不说是尽善尽美的,但短时间内,能够想得出这样的一个办法,也已经能够算得上是很不错了!你们啊,也别总想想着吃现成的,总是这样,脑袋都要锈掉了!”
…………
临时指挥部内,马南山的死讯传回去,何远对此当然表示了满意。
尤其是顺溜的表现,让他觉得满意极了!
当然,顺溜的表现不错,但也并不代表,顺溜这种表现,就真的适合于做军官。毕竟,他处理上下级关系的能力,还是非常有待商榷的。
对于何远而言,现在来说,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别的,而就是如何利用好刚刚消灭了马南山的福利,给自己的部队在这个地方谋求一条生存的缝隙。
“吴处长,接下去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何远把吴秀斌叫过来,问他的看法。
吴秀斌说道:“之前,地方的干部一直在抱怨,说是,因为有了联保会,所以,他们的工作难以展开。现在,我们已经除掉了马南山,那么,福裕县的群众工作,应该可以比较容易的开展下去。所以,我希望,下一步,我们和翁书记那边多沟通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安排。”
对于吴秀斌的这种说法,何远是很不认同的,他说道:“如果什么事情都要等着地方干部去做的话,那我们就干脆什么都不要做了。你现在不要跟我说什么,要联系谁,等谁去处理的废话,我们先处理好了,他们自然会跟进。这样,你马上安排,就以十七团为先锋,派出去一个营,给我把福裕县扫清!给地方干部创造入驻的条件!”
吴秀斌说:“不用跟翁书记那边通个气儿吗?他仿佛对这件事情很看重的,如果要是我们不问他的情况就做决定,会不会他有什么想法?”
何远说:“这边,和太南那边,还是有所不同的。太南六县的前例,不是不能遵循,而是必须不能盲目!我打的主意就是,我先把联保会的影响力按到最低,然后,把地方就交给地方干部去管理。我们只挑几个重要的地点驻兵,不能够太大张旗鼓的铺开。等到这边搞得差不多了,我们最近的核心,还是要放在太南那边。”
吴秀斌点点头,对此表示理解。
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如果首长是这么想的的话,那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安排,采取措施。”
吴秀斌说干就干,十七团的一个营当日就开进了福裕县的地盘,分散开来,专门扑杀潜藏在村里面的二鬼子。
由于马南山的意外送命,鬼子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的人可以起到替代他的作用,因而,就这么耽误了下来。等到鬼子终于选好了人选的时候,辛辛苦苦这么久才总算是打下来的根基,却就这么毁掉了。
而同样的事情,却不仅仅是发生在福裕县,旁边的几个县也陆续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先是联保会的会长被枭首行动除掉,紧接着,是部队跟进,短时间内,消除联保会在当地建立起来的根基。最后,就是翁钦塬他们那些地方干部介入,逐步接管权力。
日本人也很想利用从前的办法,将革命党逐一从村子里面剔除出来。可是,翁钦塬等人其实也是做老了革命工作的,做地下工作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一旦看到有不利于自己的苗头,马上就藏起来。
如果村子里基础比较好的话,他们甚至可以动员整个村子,在鬼子到来之前就藏起来。鬼子每次来,看到的都是一片空村,连人都找不到一个。
而只要鬼子有落单,八路军马上派出小股部队,以绝对的优势兵力进行歼杀。如此往复,短短半个月下来,鬼子就失去了本已经控制的大片地盘,对于县城以外的地方,甚至不敢再派出小队单独行动,也禁止士兵单独走出县城。
只不过,这样的战果也并非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何远通过情报机构知道,他的脑袋在日军的悬赏榜上,甚至已经位居前列。不过,既然要抗日,就不能怕这个,能够让敌人的悬赏榜,人头值上一些钱,也属于是对自己的认可。
所以,何远非但不以为意,反而还偶尔的炫耀一番。刚刚回到自己的驻地,他就跟自己的政委孙鹤峰炫耀起来了。
“这一次,老孙呐,你也该去的!见识见识人家日本鬼子的赏额!也给你的脑袋,挂一个价码。”
孙鹤峰对他无奈的一笑,“你这叫什么话?堂堂的军分区司令员,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