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着何远回到了司令部,冯金祥都一直在闷闷不乐中。
何远坐下来喝了口水,看向他,只觉得冯金祥就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显得有些让人想笑。
何远说:“至于嘛?一路都没个好脸色了,你说你,好歹是个副司令员,好意思眼馋人家的奖励吗?”
冯金祥像是突然找到了泄气的出口似的,他说道:“首长,不是这么回事儿啊!那个东西,他好歹是个荣誉呢!我也是为兵工厂出了不少力饿得,这荣誉……我也想要!”
何远哼了一声,“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你又不是兵工厂的工作人员,我发给你干嘛?再说了,照你这么算的话,我是不是还该给自己也发一个啊?你都当兵多少年了?给我当副手都有几年了?怎么还这幅德行?能不能改改了?行了,别给我搞得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过来,我给讲讲别的事情!”
冯金祥无奈,他就算是再不甘心,却也知道,不是他的,他就算是再眼馋,也没有用。只得委委屈屈的走了过来。
何远对他说道:“别以为我不给你机会!奖章不止是这些,我还有另外的一批。能不能拿在手里,这可都看你自己了!”
冯金祥连忙点头,“首长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何远说:“好好表现当然是必须的!这件事情你也一定能够做得好!我跟你讲,这事情就是啊,你得跟我一起,把这期军官培训班做好!”
何远话一说到这儿,冯金祥立马表态,“不行不行,首长,我手里的事情够多了!我做不到这么多啊!”
何远说:“你先不要急着反对!我先给你讲清楚!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的。我不需要你做太多,讲几节课就可以了!按照我给你的范围,想怎么讲,你自己决定。讲课而已,就几节课,两个月,多了也没有。完成了,我就给你也发个奖章,你觉得怎么样?”
冯金祥苦着脸,“首长,我可以不同意吗?”
何远说:“那当然不行!我的话就是军令,你不服从,那就叫违抗军令!知不知道违抗军令是个什么样的过错啊?在战场上的话,我可以枪毙了你的。”
何远这话,拿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却不是开玩笑的内容。
冯金祥实在是没办法,只得点头,说道:“好,首长,你说得算。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我保证好好讲课!”
何远笑着点头,“这就对了!另外,你再帮我物色几个和你一样的人,我需要他们帮我解决和你这个一样的问题!”
冯金祥说:“首长,这样我会得罪人的啊!”
何远说:“不然呢?你打算让我亲自去得罪人吗?”
冯金祥顿时无话可说。
搞定了教员以后,军官培训班很快就要正式开班了。
何远一反常态的没有做开班动员,而是改成了开班的第一节课。
作为总教官,他当然是要承担教学任务的,这开班的第一节课,理所当然的也由他来讲。
“同志们,相信在座的不少人,都认识我。我就是何远,你们中的很多人,现在,或者是曾经,是我的部下!即便不是的,也必然听说过我!这可不是我吹牛啊!在咱们整个太岳军区,除了老首长之外,咱是谁也不怕!论带兵打仗,更是谁也不服!”
下面人低低的发出笑声,但没有人反驳。
何远无论是指挥能力,还是战绩,都绝对是顶尖儿的。
无论是新一旅,还是三五八旅里面,各级军官对他都是比较钦佩的。甚至于,他的一些经典的战例,被当做典型的范例,写在了教科书里,给抗大的军官们进行学习。
连那些高级军官都不得不佩服的人,还轮不到他们随随便便的置噱。
何远说:“你们不用笑!这也不是什么可笑的事情!很久以前啊,我就和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一样!也要老老实实地坐在下面,听我的团长、营长训话。那个时候,我的反应,可能和你们中的一些人一样。我觉得啊,他哪儿比我强啊?他凭什么教育我啊?我觉得我指挥比他有能耐啊!有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有的,就证明了,我是个傻蛋。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成长起来了,也能站在前面,给别人说教了。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觉得,反正,我觉得挺舒服的!”
“我今天说的这些话,就是告诉你们!想当爷,就得先学会当孙子。我也是当初从你们这个时候过来的,我也听过别人给我讲课。为了能够以后站到前面来,让所有人听你说,所以,现在你必须要老老实实地坐在下面,好好的听我讲!听各位教官们讲!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嘛!课桌后面,方寸之地,打也打不开架势,所以,咱们就先学点儿书本上的知识。”
“可能有些同志觉得不以为然了,你们可能觉得,我为什么要学课本上的东西啊?当年,那些什么什么军校毕业的那些家伙,不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吗?这东西,越学越笨,没必要学!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这样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
“就看看我们现在的几大军区的司令员,有几个不是军校毕业的?而且,人家还是名牌军校,还是高材生!还有我,我又要拿我自己举例子了啊!我是毕业于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你们不服气,也得坐在下面听我讲,这就叫差距。懂吗?所以,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上来,给其他人说教,你非得经历这么一回不可!”
“当然了,也不全是为了洋盘儿!孙子兵法不是说了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的对手都是喝墨水长大的,你不喝,你怎么打过人家?连个小鬼子都比你知道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你觉不觉得有点儿自卑啊?所以,我们现在就开始今天的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