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和日本人合作有排斥心理,当年的毕启功、熊阔海两个人,干起坑害八路军的事情,就不会那么的卖力气。所以,对于和日本人合作这种事情,他实际上没有什么抵触。听说毕启功有路子能够联络上日本人,他还挺高兴,毕竟,两个人自此可就有了个硬邦邦的靠山,可以放心的躺赢了。
当然,对于晋绥军这边要找他的麻烦,他还得提防一下。毕竟,手下的这些官兵,说是他们的,却又不一定完全都听招呼。万一要是遇上不听话的,那岂不是能让他们倒霉吗?
所以,熊阔海问道:“启功兄,有件事情,我得讨教一下。咱们的麾下,可谓是龙蛇混杂啊!万一要是有人得知了咱们要靠向日本人的消息,偷偷地去举报,那怎么办呐?岂不是给我们添大麻烦吗?”
“你就不能保密?”毕启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么隐秘的事情,阔海兄,你以为是谁都能够知道的吗?还不是因为你我同命相连,我才把这事情跟你讲?不然的话,你以为这种事情我会告诉你吗?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这个道理,难道你阔海兄都不懂吗?”
熊阔海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的部队带走。
“启功兄,我们部下的士兵,有很多都沉迷于抗日宣传,他们怕是不愿意跟日本人有所牵连。即便是我给他们再解释,他们怕是也不愿意啊!”
“那可由不得他们!”毕启功说道:“我说,你怎么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当初让你伙同日本鬼子,剿杀八路军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多废话啊!怎么?现在就不愿意了?我可告诉你,不愿意也晚了!我把事情都已经跟你说的明明白白的,你不愿意?你不愿意怎么不早说?现在说出来,你是打算给我告状去?那可就对不住了!为了保证我的安全,阔海兄,我可能就要对不起你了!”
熊阔海脸色白一阵、红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启功兄,你我认识多少年了?我哪里是能干出这等事情的人?我既然说了要跟着你一起干,那就是铁了心的要跟着你!这样吧,你说,让我怎么做?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绝无二话!”
“是这么说?”毕启功问道。
熊阔海斩钉截铁的点头,“对!就是这话!”
“那好。”毕启功点点头,对熊阔海说道:“既然这么说,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这样,我先约着那边的线人聊一聊,然后再说其他。等到行动的时候,我肯定带你一份儿!”
熊阔海连连点头,“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
毕启功、熊阔海两人的密谋,二战区长官司令部自然不知。但是,阎锡山知道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恼怒的了!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阎锡山在办公室里背着手,不停地烦躁的兜圈子,“一个旅,一个齐装满员的加强旅!被日军打得丢盔西甲!打破一个城池,只用了两天时间,两天时间!闵世昌怎么带的兵?怎么就能糊涂成这样!”
司令发了火,闲杂人等都往外躲。只有参谋长楚溪春还在办公室里,等着阎锡山把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才上前说道:“司令,其实,这件事情,虽然是闵世昌无能。但是,更深层的原因,大概是他手下的那两个团长并不得力。”
“哦?”若是旁人这么说,阎锡山估计要么理都不理,要么就是破口大骂。但对着楚溪春这样他自己的爱将,他倒是不能说太硬的话,只问道:“晴波,依你看,这事情原委如何?难道闵世昌有其苦衷?”
“苦衷倒是未必有,只是他不善处理人际关系罢了。”楚溪春笑了笑,如是说道:“闵世昌这个人,是个纯粹的军人。让他冲锋陷阵,至死不渝,他倒是能做好。但是,对于人际交往,处理与下级之间的关系,他就没这个能耐了。所以,履任以来,据说和下级的关系都很不好,这或许是他这一次战败的最重要原因。”
“这倒是不稀奇了。”阎锡山叹了口气,对于他自己的这位部下,阎锡山还是很了解的。经由楚溪春这么一提醒,他也就反应过来,这个家伙,还真就是这样的一幅模样。他坐下来,满心疲惫,对楚溪春说道:“那要我怎么办呢?我晋绥军能用的人才倒是不少,但是,闵世昌也算是一员不错的战将。这样的人才,我能够把他拒之门外吗?因为这一次的失利,就把他换掉?我心有不甘。但是,如果不换他,我如何能够服众?”
楚溪春思索片刻,提议道:“司令,不如这样吧。根据战报,主要责任,其实是他手下的两个团长临阵抗命。虽然根源是闵世昌自己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但是,对于他那样的可用之人,我们还是要稍有宽宏的。就把他手下的那两个团长加以惩治,对闵世昌,警告一下,以观后效吧。”
“好吧。”阎锡山同意了这一提议,他说道:“战场抗命,不容小视。这种错误,绝对不可以开头。尤其是这么重要的战役,因为怯懦,而丢城失地,实在是不能容忍!设若不给个教训,怕是会人人效仿!传达我的命令吧,就地枪决!再派遣新的团长过去!”
“是!”楚溪春答应一声,命令自然就要如此执行。
但很快,阎锡山就又想到了一点,叫住楚溪春说道:“和命令一起发给闵世昌,我不管这一次失利的因由到底是什么,但是,如果再让我知道,发生了类似的事情,那么,就算是再有人保着他,恐怕也是保不住了!让他收敛一下自己的臭脾气!对待下属,偶尔也需要一些宽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