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日本人,态度很明显是不一样的。
小泉泽尔负责三五九团,也就是比较重要的毕启功的那个团。村上阳负责三五七团,相对而言,三五七团就没有那么重要。
两个人在半路上分道扬镳,村上阳在一个副官的陪同之下,前往三五七团。
而此时此刻,在三五七团的团部里面,熊阔海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日本顾问而担心。
“王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熊阔海说道:“日本顾问怎么来得这么快啊?我原本还琢磨着,再怎么说,他们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等到事情结束了,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可是谁知道,他们真的就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王先生冷眼看着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事情都已经到眼前了,现在再想躲避,难道还能行吗?当然是躲避不了的!这件事情说什么都要自己去完成,躲避不是办法,还是想一想,怎么应付这个日本来的顾问吧?”
熊阔海对此完全没有头绪,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日本人派来的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下意识地想要依靠王先生,问道:“王先生,你们八路军应该知道更多的这些事情吧!最起码的,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的来头很大吗?”
这话算是问对人了,作为情报战线的工作者,王先生恰巧就认识这两个人。如果说单纯的认识,倒是也不太全面,仔细的说,应该算是交过手的。
尤其是那个名叫村上阳的家伙,你就是那个即将过来的家伙。王先生对他的印象很深,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也看着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模样,可是实际上,他的杀伤力大着呢。
他习惯于在做事情之前,把所有的问题全都考虑清楚,而只要他把事情考虑清楚了,就能够做出来准确的判断和应对。
对于这样一个人,做敌人实在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当然了,两国处于敌对的状态,即便是再不想做敌人的人,也是要做敌人的。王先生并不怕什么,既然对方问出来了,他也就实话实说了。
王先生说道:“村上阳这个人,曾经是日军情报系统的一个风云人物。这个人面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个文人,可是实际上,这是个非常残忍,也非常有心计的家伙。他看似懦弱,实际上胆子很大,就我所知在他身上以貌取人,而使自己陷入失败的,不止一个两个而已。我要提醒熊团长你一下,可千万不要小看这样的人。这样的人非常可怕,如果对他掉以轻心,他就势必会趁你病,要你命。”
熊阔海慌了,“这么厉害的人?王先生,连你都觉得忌惮的人,我可怎么办呐?你不能放任我不管的!我可不是叛徒!我是打入敌军内部的内应!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呐!”
王先生很看不起熊阔海的这副模样,但是,出于任务,又不得不看,王先生说道:“熊团长,虽然这个人比较厉害,也比较难缠,但是,你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毕竟,这个团还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的。他就算是再厉害,你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收买你所有的部下。你带了这么多年的部下,难道在这种时候你还控制不了他们吗?就算是对方采取什么行动,他只有一个人,你怕他干什么?更何况……”
说到这里,王先生眼睁睁的看着熊阔海依旧紧皱的眉头,不得不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我真的搞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怕的呢?就算是日本人再厉害,你怕日本人,难道我们八路军也怕吗?你现在不止是晋绥军的军官,你还是我们八路军的盟友,是友军,不管怎么说,我们是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只要你听我们的话,好好的为我们做事,我敢保证,什么小鬼子都拿你没有办法。”
听到对方的这一番话,熊阔海才觉得自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他这个人本来就胆子小,而且做事喜欢瞻前顾后。如果不是确定绝对安全的事情,他是绝对不愿意去做的。
走到现在这步田地,他恐怕是没有退路了。但是,也要反复确认自己身后的人,确确实实能给他安全感,他才能够放开手脚,不再到处束手束脚的样子。
“王先生,幸亏有你们呢。”熊阔海说道:“你们八路军真的都是好人,以前我曾经那么对你们,双方还曾经站在敌人的立场上。现在我遇到困难了,你却能够这样的帮我,这真的是我想象不到的。请你们放心,像之前临阵脱逃这样的事情,我发誓是绝对不会再出现了。今后,只要不是违背我们晋绥军利益的事情,你们都尽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就绝对不会有半个字的推脱。你看怎么样?如果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白纸黑字,立字为据。”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叫别人去准备纸笔,王先生连忙拦住他。
“熊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做,可就是不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我刚刚都已经说了,大家是盟友、是友军,我们之间互相帮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这又不是谁欠了谁的债,为什么要立下字据呢?再者说了,我们八路军帮助你们,为的是两军之间的友谊,为的也是全国的百姓,绝不是为了从你们手里得到什么。只要你们还一天是中国的军队,我们在抗日的立场上就是一样的。对于你们的遭遇,我们八路军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熊阔海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拍着对方的肩膀,整个人兴奋的不得了。
他说道:“还是你们八路军够意思,是朋友!有你们这句话在,你们就放心,我要是做出什么不讲义气的事情,天人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