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何远之前的话,孙连泉提心吊胆,但是,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心里头就莫名地放宽了。可不是嘛,要是真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别说一营了,整个独立团都是他们的后盾,这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笑了笑说:“倒是我想错了,一味地保持实力怎么能行呢?咱们要是只想着自己,那和**还有什么区别?甚至于,和土匪都没有区别了!行!那你就放手去干!有什么事情,自然有我替你顶着!需要什么帮助,你尽管说就是了!”
“是!那就多谢营长了!”何远笑嘻嘻的敬了一个军礼,拉过自己的战马,说道:“我连里面还要部属作战安排,就不多留在这儿了!”
何远策马回去,到了脸部,就立马召集连部的几个人开会。
这件事情,说对方是乌合之众,其实,也并不简单,在出征之前,思想工作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何远首先就对刘继才说道:“老刘,准备一下吧!团里命令,这个什么狗屁联军,就要交给咱们一连一锅烩了!倒是个练兵的好机会,不能白白的浪费掉。你和副指导员,政治思想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咱们这些士兵,七八成都是第一次上战场,送来都没有真正在战场上刺刀见红过的。平时打打草靶子没问题,打人,和打靶子,那可是两回事儿!克服心理上的障碍,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别一上了战场,看到胳膊腿满天飞,就给老子吓得爬了窝了,那可不成!所以啊,现在,就得把问题处理清楚了。”
刘继才深知何远说得很对,政治工作是他的本职工作,他当然愿意好好的配合何远,做好这件事情。
于是,他郑重地点头,“这点你放心,我一定利用战前的这些部署时间给战士们调整好心态,一定不会耽误了作战的!”
何远点点头,“你的话,我当然是无条件信任的!但是,虽然说是一个连剿匪,但也不能一个人都不剩下。眼看就是春种,春天不种点儿什么,到了秋天,那就得饿肚子。再者说了,还得留下些留守的人,免得让人家趁乱抄了家底。
所以,这样吧,卢海,你这个副连长,这次就不要去了。带着留守的弟兄们,把家给我看好。咱们训练新兵的时候,淘汰的那部分兵,不是都专为生产兵的吗?他们的训练也不能落下。
一边训练,一边搞生产。以生产为主,训练为辅。这样,既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也能够支持全连的后勤建设。这个事情,虽然不是在战场上,但是,意义,绝不比夺山头差。我的意思,你懂吧?”
“是,连长,我明白!”自从周卫国来了之后,卢海就靠边站了。他觉得可能有之前的缘由,但又觉得何远不是那么记仇的人。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磨合,现在,他这个副连长基本上已经转为了主管后勤的人,所以,这次有这样的安排,他也并不意外。
但他这个人有个好处,无论何远安排什么事情,他都能圆满完成任务,执行任务绝对不打折扣,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任劳任怨,所以,何远也对他非常放心。
安置好了后方,何远也就可以放开手脚朝前面打了。
这一次作战,再不是何远一个人的脑袋琢磨,而是换成了主要由周卫国制定作战计划,而由何远拍板决定执行。这样何远还可以轻松一点儿,不用再绞尽脑汁。
不过,针对何远喜欢冲锋陷阵的特点,周卫国还是意见比较大。
“卫国。”何远从后面追上了在一线勘察地形的周卫国,身边依旧只带着一个警卫员。凑到前面,给周卫国拍拍身上的灰土,说道,“辛苦了!”
周卫国笑笑,看向何远,“我哪里有连长辛苦?整天在一线阵地上跑,还真是胆大,也不怕夜路走多了碰上鬼!”
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何远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不满,他笑着打哈哈,说道:“卫国啊,你小子还真敢说!你看看下面三个排长,谁敢跟我这么说话?再者说了,我一个小小连长,一线指战员。我不在前头我在哪儿?指挥部里头坐着?一个连长,要什么指挥部啊?”
周卫国对此就不同意了,他说:“如果战事需要,当然应该身先士卒。但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应该身先士卒!既然是军官,就应该干军官做的事情。最大限度的节省部队的人力物力,也不能因为主官的折损,让部队陷入慌乱之中。连长,你说我说的对吧?”
何远一愣,心里说:我上辈子怎么不知道,你小子这么惜命呢?还是说,为人比较双标,不同的人不同的标准呢?也可能是站的位置不一样,所以如此吧?
不过,不管如何,何远总归是个听劝的人。果然,接下来的一阵子,出入就谨慎了一些,也让周卫国觉得满意了一些。
不过,事情却并不如几人考虑得发展良好。
就在何远没有出现在一线的第三天,神仙沟方向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常大伟率领的一排在神仙沟附近遇到大股土匪,双方火拼了大概二十分钟,一排最终被迫撤回来。第一次接触,就损失了一个班的兵力。
一连指挥部内,何远凝眉看着地图,皱眉不语。
反倒是周卫国,对着败军归来的一排长常大伟破口大骂。
“一排号称全连最出色的排,就让你带成了这么个德行!敌情不明就贸然进攻,教导队是这么教你的吗?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才知道后退,你肩膀上扛的是夜壶吗?真不知道你长脑袋是干什么吃的!”
常大伟败军之将,心里憋着气,却不敢吭声。
随连部出来的指导员刘继才看了何远一眼,终究不想袖手旁观。毕竟,常大伟是何远一手提拔上来的,把仗打成这样,也算是给何远脸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