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拦得住何远,何远这个人一旦固执起来,那真的是不听劝。
更何况,人家偏偏还就有不听劝的能力!不听劝又能怎么样了,你能把人家怎么样吗?他虽然说的是气话,要找人把河源给绑走。但实际上,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得出来吗?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河源身边的警卫员要是能听他的,那他真是比何远的威信还要高了。
由于这一次的事情不容小觑,河源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趁着小鬼子还没有完全发动攻击,他先命令周卫国,带着兵工厂和野战医院等等重要的单位转移。
兵工厂是个很难发展起来的地方,对于这种高尖的东西,八陆军缺乏人才,同时也缺乏实验用的原材料,就连用水用电有些时候都成问题。
更何况,还要时时刻刻防备着敌人的渗透和打击。
但是,直到目前为止,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何远都默默的忍不下来了。
资金不够,他就去找资金,资源不够,他就去找资源。
技术人才不够,他就从晋绥军去骗去抢,总之就只有一句话,只要能够让兵工厂发展起来。什么样的努力他都可以出,什么样的事情他也都愿意去做。
兵工厂的技术人员和工人们也不负众望,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可以生产简单的枪械,可以生产子弹,可以生产手榴弹和地雷。已经算是很有进步的了!
河源对此非常欣喜,同时,他更加知道,这样的一群人才,理所当然要受到更多更好的保护。
像现在这样危险的时候,他肯定不可能留下这群人,和他一起面对危险。所以,这些人是必须要转移的。
但是,兵工厂是转移走了,却没有必要把兵工厂原本的厂址浪费掉。
原本在选定地址的时候,这个地址就是易守难攻的。好不容易才选定了这样的一个好地方,轻易的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于是,等到兵工厂搬走了之后,何远就搬进了兵工厂的原厂址。
他的身边现在仅仅就留了一个警卫营,警卫营的营长是他曾经的警卫连长李庆海。
李庆海这个人,也是跟着何远打过不少仗的。由他带领警卫营,其他人才能够放心一些。
“首长!”傍晚时分,魏大勇带着吃的喝的走进屋里,“首长,天不早了,先吃点东西再写吧?”
魏大勇看不明白河源在写什么,但也知道是重要的东西。不过不是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吗,总不能不吃不喝的干革命吧?
何远停下来笔下的东西,冲魏大勇笑了笑,问他说:“怎么?政委还没回来吗?”
孙鹤峰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忙着去和地方的同志联络事情。河源这边的情报基本上都靠他和另一边传递,他这个政委就像情报员一样,一瞬间非常的辛苦。
何远端起碗来,听魏大勇说道:“因为一大早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他最近都是这么早出晚归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何远说道:“现在倒是还不会出什么事情了,他身边不是有警卫员跟着吗?不过,时间长了会不会出问题,那可就不知道了。今晚,孙政委回来,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管他什么时间回来,你都必须跟我说,知道吗?”
“是,首长。”
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但这并不耽误对方执行命令。
当天晚上,孙鹤峰果然回来的很晚。但是,当他走进司令部的时候,却发现何远正在等他。
“政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何远。肩头披着一件军服,抬头看向孙鹤峰,问他说。
孙鹤峰笑了笑,“你怎么还没睡啊?最近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再者说了,该我做的事情那么多,我能不抓紧时间帮帮你吗?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放心睡就是了,不用等我。”
何远说:“那可不行!政委啊,你这样可就越来越不像个文人了!现在战场上那么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大规模的打起来。你总在外面东奔西跑,让我怎么放心的下?要不然……我派人送你去周卫国那边吧?那边虽然是战场,但也会相对安全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孙鹤峰摇摇头,“我觉得不怎么样!何远,你先是把周卫国参谋长支了出去,现在又要送我去周卫国那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交代遗言呢?何远,你和我们是同志,不论怎么说,你都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吧?你到底在计划什么危险的事情?不管你在计划什么,我都希望你可以跟我说,而不是一个人去解决!你可以命令周卫国走,但你不能命令我走。我可不是你的下属!如果按照党指挥枪来说,我才是四分区的党委书记,你是个党委副书记,必须要听我的。我现在不同意你的决策!你说我离开吧?”
何远叹了口气,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恐怖?还什么留遗言?这事情一点儿都不吉利,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说了!我跟你讲啊,你是个文人,不应该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工作。我讲这个道理,你应该能听得明白吧?你在这里,我还要分出来一部分人专门保护你,可我不是要耗费很多的精力吗?这本来都是不必要的事情,没有必要这么坚持吧?”
孙鹤峰说道:“你不需要说这些来搪塞我,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理解你,是理解你,但不会按照你说的去做!我是绝对不可能走的!至于安全保卫的问题,多分出来一个警卫员,用不着耗费多大的精力,你担心的也根本不是这个!所以说,今后这种事情就不需要跟我说了!反正我也不可能理解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何远顿时气得眼睛发直,“我说,政委,你有必要也跟我对着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