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胜村阳太喜出望外的是,他通过忍辱负重换来的,居然是接触到八路军一个分军区的司令部。
总医院的位置,就距离何远的司令部不远。他们是专门为首长们服务的,当然也包括了直属的部队和司令部的机关干部。
日本人查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接近的地方,却被他如此轻易的接近了,不仅接近了,而且现在还在逐步的融入进去,渐渐变成他们的一员。
这一些改变,让他心中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激动。对于从前的他来说,这样一个无限接近于功劳的事情,永远都不会落在他这样一个医生手上,可现在,他却唾手可得了。
不过,胜村阳太却并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到军火库里去偷一枚炸弹,然后制造一些恐怖的爆炸,这的确听起来很刺激,但实际上并不是理智的行为。
他很清楚,虽然这些人看上去的确是信任他的,但是难说,有没有人在背地里监视着他。
他不能为了一个没有周全细致制定过的计划,而白白的浪费了眼前这样的大好机会,他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做很多他的战友们所无法想象的事情。
甚至,如果这个机会利用的好,能够给当前的战局带来很有利的影响,也说不准。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他沉下心来,打算在这里混出个样子。起码要到大家对他基本上放松警惕的时候,他才能够想办法给自己的部队争取一些什么东西。
所以在接下来的短短一段时间之内,何远就看到了一幕让他匪夷所思的事情。
投降过来的这个家伙,每天就像大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多时候都像是故意避嫌。让他活动的范围,包括整个医院,他就只在医院范围之内活动,甚至有和他混熟的人邀请他一起出去走走,他都从来不肯。
工作的时间里,认真工作。工作的时间以外,他基本上就追着医院的医生,跟他们探讨一些有关于治伤的事情。
甚至于,何远都从自己手下的医生嘴里听到了,关于他如何肯学习的赞美之言。还听说了自己手下的医生向他学习了不少以前没有学到的东西,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
何远这些事情暂且不论,刚刚投降过来的小鬼子也并不打算在现在这个时候就闹出事情来,毁掉自己辛辛苦苦创造的局面。
战场的另外一边,随着独立旅的全面参战,日军渐渐变得苦不堪言。
比起曾经的第二分军区,何远的部队,显然更善于给日本人找麻烦。
他的部队,从装备上来讲,就要比二分区强得多。再加上何远一贯的要求就是,在军规的允许之内,尽量发挥每一个军官的主观能动性。
在二分区,也许是团长一级才能够制定的作战计划,在何远的部下,一个小小的连长就足以决定了。
李云龙因为伤势还没有好,一直住在独立旅的旅部,亲眼看到了对方是怎样指挥部队的,不禁打心眼儿里羡慕。
“老赵啊,你看看人家。攒起来这么大一份家业,这可是有原因的呀!你平时这个不让我做,那个不让我做,你看看,在人家这里,通通都可以做。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我做就是违反军规,人家做就是灵活机动了?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司令员要是以后再找我麻烦,我非得让他好好看看人家四分区是怎么指挥的。看看人家这个冰条莽撞的样子,是个军人就不可能心里头不羡慕,不用说别人,光是咱老李自己,就羡慕死了!”
赵刚最近也一直在学习、研究四分区的运作模式,但他和李云龙的想法并不一致,他认为,对方的政治思想建设实在是有些没有跟上。
虽然表面上看来该有的机构全都有,该有的话语权也全都有。可是在实际指挥的过程之中却能够发现他们的政治委员,指导员等等,基本上是在部队的指挥上面插不上手的。
关于这一点,他觉得有必要和对方探讨一下。八路军的部队,不能不重视政委和指导员的作用。因为这些人既是这支部队的特色,又是胜利的保障。
虽然说,战争年代,所有的事情都要为军事行动让路。但是,更加需要知道的一点,政治委员指导员他们的岗位职责,就是给这些硬脾气的团长营长们加上一道保护锁。
如果没有他们的制约,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话,他们的部队迟早会乱成一团。
所以,听到李云龙的话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反对。
赵刚说道:“服从命令有什么不对?上级首长之所以称之为是上级,首长他们无论是远见,还是经验,都比我们要丰富的多。我们不是没有自由指挥官,也不是没有主动权,而是不能盲目的拥有。有权利的同时,也必须把权力装在笼子里,让他有所制约才行。老李,就像你这样容易冲动的人,如果没有首长在背后看着你,搞不好天天都能惹出大事儿来!要是人人都不懂得配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话,那战场上还不全都乱套了,那只会更被日本人利用而已!”
李云龙不满的说道:“你看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人家随机应变都是对的,咱老李随机应变就是违抗军令就是错的,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呢?再者说了,我随机应变每一次结果不都不错吗?出过几次事啊?要我说呀,何远那小子还真是跟着我混出来的人,像个样子!当初他给我当警卫员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了,不是孬种,现在看来怎么样?堂堂的分军区司令员,能耐大着了!还不是咱老李以前发现的他吗?要不然,他到现在也还就是个警卫员!咱老李是慧眼识人的伯乐,他就是那千里马!咱为什么能慧眼识人呢?还不是因为他的行事风格和我对脾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