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叔并不准备指责自家儿子。
周想站起身,举起屁股下的板凳,用力摔下,凳子应声而裂。
周凯坐地打滚,放声大哭。
这次周铭不仅动了,速度还快,上来就打算扇周想。
周俊立刻抬手挡住。
周全站起来时,很怕自己速度慢了,闺女受委屈。
见被大侄子挡住了,松了口气,走到弟弟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你刚才是选择性耳聋吗?小凯叫他堂姐死丫头的时候,你没听见吗?也不阻止小凯抢凳子的行为,他学泼妇撒泼你倒是听到了?
我还在跟前,你就敢打我闺女,是甩脸色给我看呢?还是当我这个哥哥不存在?”
“你没看到她欺负小凯吗?”
“没看到,我只听到他喊他堂姐死丫头了。小孩间的打闹,你敢参与,我也敢参与。”
说着捋起袖子,周铭立刻怂了,二哥整天杀猪抬猪,力气大着呢!自己打不过啊!
只好蹲下抱起打滚的儿子,周凯不愿意起身,周铭强行把他抱起来。
周凯一巴掌打在周铭脸上,“窝囊废,怂货。”
院里的三个人,包括从锅屋里出来的周英,都目瞪口呆。
周铭脸色通红,想揍儿子,又不敢,怕媳妇回来不放过自己,只好按住儿子的两只手,把他抱进自己屋里。
“纵子如杀子啊!”
周想对着老爷子的房门,大声感叹。
周想的话,拉回了另外仨人的神魂。
“二叔,吃饭了。”
厨房里,大家静静的吃着饭,刚才的场景,令大家对着美味的饭菜,如同嚼蜡。
周想终于知道,前世的堂弟为什么进牢狱了,原来从这个时候就养歪了。
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临走时,周想还摇头叹息,“饭菜太难吃了,十几年了,爷爷就吃这种饭菜,真是难为他了。”
周俊按住想要反驳的大妹,并且用眼神喝止住她。
周想又去了老爷子的屋里,“爷爷,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你要活的长久一些,看看你们最疼爱的三儿子的下场。”
前世,三叔在周凯进监狱后,到处托人找关系,最后被人骗走了所有的钱,人没放出来,还欠了一屁股债。
而出狱后的周凯,被一个年纪大的富婆包养,三叔三婶气的进了医院。周凯却一直不露面,仿佛自己是孤儿。
周想指指老爷子眼角的泪,“悔恨吗?晚了,时光不能倒流,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好好品尝吧!”
出了煤建公司,周想说道:“我要去看看田姐,爸你先回去吧!”
“谁?”
“就是那次在医院帮过我的医生。”
“噢,那你去吧!”
直到爸爸的背影消失不见,周想才偷渡出一布袋子的苹果,既然大家都说这水果有特效,那就送一些给田姐两口子尝尝。
周想因为不知道田莉家在哪儿,只能先去医院碰碰运气。
没想到在医院门口就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田莉,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
“田姐!”
“想想,怎么?特意来看我的吗?”
“当然。”说着,周想还举举手里的布袋子。
“那,田医生,你忙,我先走了。”田莉旁边的女人道。
周想顺着声音,抬头打量着对方,女人大约四十来岁,虽然穿的破旧,但却整齐干净。
“好,你先回去吧!我会给你留意的。”
田莉接过周想手里的布袋子,“什么东西这么重?不勒手吗?”
“好东西,据说吃了对身体好,我就给你和姐夫带了一些来。”
田莉见她说的神秘,打开袋口,“不就是苹果吗?说的仿佛灵丹妙药一样。”
“差不多吧!这可是在市里大家一致认为,对身体有作用的特殊水果,我还是叫周一舟给我弄来的呢!”
“真的假的?水果还能当药?”
“管它真假,反正是水果,吃了也有益无害,你和姐夫就试试呗!”
“对,是这个道理!那就谢谢妹妹了。”
“跟我还客气啊?吃完如果觉得好,我再给你们弄来。”
“嗯嗯,我真幸福,有个这么好的妹子。”
“那当然,跟着我混,都会幸福的,对了,刚才那女人谁呀?找你做什么?”周想随口一问。
田莉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放下手里袋子,给周想倒了一杯水,坐下后,才开口。
“她叫吕荣,与我沾亲带故,年前,她儿子阑尾炎手术时找到我,我才知道她丈夫已经去世几年了,她儿子住院欠了不少钱。
这不,想叫我给她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哪怕是到我们医院来做临时工,扫地也愿意。
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医院的临时工名额也满了,只能给她留意着。”
周想闻言乐了,这可真是巧了!
“这女人家哪儿的?她儿子多大?读书了没?离得开吗?”
见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田莉笑道:“你打着什么主意呢?”
“我想给我外婆找个保姆,外婆都六十多岁了,独居,就想找个单身女人伺候她,陪伴她。”
“噢?这倒是双方都比较合适,你说说要求和工资待遇。”
周想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外婆的情况,包括外婆的古怪脾气,以及担心柳山的回马枪。
田莉沉吟了片刻,道:“她家在乡下,孩子跟你差不多大,跟着奶奶生活,暂时不需要她照顾孩子。
你等着,我这就去请假,带你去找她,如果她同意,就一起去你外婆家看看,合适不合适。”
“请假啊?你领导会不会呲你?”
“不怕,我脸皮厚!下午我这科室也没有几个病人。”
周想点头,确实,这时候的肠胃科病人并不多,大家都觉得胃病嘛,忍忍就过去了。
不多时,田莉就回来了,脱下白大褂,拎起布袋子,“走了。”
坐在田莉自行车后座,到了一个小院子,“就是这里了,这里是她租的,只租了一间。”
推开院门,田莉把自行车推入院子里,关上院门,带着周想推开紧挨着院门边的一间屋子。
“吕荣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