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你离开的时间长了,这女大十八变的,我们认不出你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宫兴志的脑袋还挺活络,一下就找到了借口。
宫玉转头瞧他,“是嘛!可是,好遗憾,我才十七岁,并未满十八啊!”
“十七和十八那不就只是悬殊一岁嘛!变化也是挺大的。”
这房子太漂亮了,宫兴志打定主意,就是咬死宫玉是他的女儿。
宫玉微微沉吟后,道:“既然你说我是你女儿,那请你拿出证据来。”
宫兴志一愣,耍赖道:“拿证据?拿什么证据?你是我宫兴志的女儿,这还需要什么证据?真的不得了了,咱大梁国一向重视孝道,你还敢不认我这个爹吗?”
宫玉一耸肩,“很遗憾,我并不认识你们。”
夏文桦走到她身边,冷然瞧着宫家众人,道:“且不说宫玉是不是你的女儿,就算是,你不是把你女儿给卖了吗?”
这脸打得宫兴志有些尴尬,“我那……那不是家里穷得吃不上饭了才逼不得已卖的嘛!”
“既然卖了,那她就与你们断绝了关系。怎么,你们觉得她还应该给你们养老吗?”
宫兴志梗着脖子道:“子女孝顺父母,那不是应该的吗?”
“卖了的也应该?这是哪里的规定?”
夏文桦跟他理论,柳青这时走到宫玉的身边,轻轻扯了扯宫玉的袖子。
宫玉看她,她瞥了瞥宫家之人,朝宫玉摇头。
宫玉拉她到一边去避开那几人,放低声音道:“你认识他们?”
柳青点头。
然后指了指宫家人,又指了指宫玉,摆手。
宫玉猜测道:“你是说他们与我没有关系?”
柳青高兴地点头,宫玉这会终于猜对她的意思了。
宫玉眉眼一沉,“那我去赶他们走。”
柳青着急地拉住宫玉,又摆手。
宫玉怔然猜测:“现在不能让他们走?”
柳青点头,又比了一些手势。
可惜这次的手势太复杂,宫玉看不懂。
没办法,宫玉像刚才决定的那样先让夏文桦给宫家那六人安排一个厢房。
看似收留他们,实则是软禁他们。
柳青中的毒和宫玉以前中的一样,现在柳青也是不能说话,宫玉想了想,便带柳青去其他厢房。
柳青不解宫玉的意思,却是见宫玉拿出银针,在她的头上以及耳朵和脖子后面扎针。
不能说话,她很着急,这一年多以来,她也不是没去找大夫看过,但她找的那些大夫都不敢下手扎针,甚至于他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医治。
而宫玉初次见面,便淡定自如地给她扎针,这是不是说宫玉的医术比那些大夫都好?
可是,宫玉怎么就会医术了呢?
怀着这个疑问,她全程盯着宫玉打量。
宫玉拔了针,道:“给你扎三次,应该就能疏通你头部受损的神经,让你能够说话了。”
柳青一惊,看宫玉的眼神都是不可置信。
宫玉道:“你不是知道很多事吗?能说话后,你便告诉我。”
跟“哑巴”交流太艰难,所以她也只有想办法给柳青治病了。
柳青感激得抓住她的手,眼中都冒出泪来。
赵小舟走后,宫玉去配药给夏文轩和夏文楠输液,然后配好药又给柳青输液。
柳青看那输液的东西奇特,一直盯着,好在她的问题并不多,只要宫玉不愿意说,她就不问。
晚饭后,宫玉找到夏文桦,道:“文桦,我问了,那宫家几人之前住在平柳村,也就是高仁义住的那个村子,你明天去找平柳村的里正问问看,这宫兴志是不是有一个女儿叫宫玉。”
“好。”夏文桦立即答应。
虽然他很想让宫家人走,但他不知道宫玉是什么心思,便只有按宫玉说的办了。
于是,次日一早,夏文桦便赶到平柳村去。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那宫兴志的确有一个名叫宫玉的女儿,只不过那女儿在十岁的时候便因发烧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而死了,所以现在的宫玉与他女儿不过是同名同姓而已。
夏文桦回来把这消息告诉宫玉,本以为宫玉会立马让那家人走,可宫玉还是很淡定地等着。
三天后,宫玉给柳青扎了最后一次针,然后让柳青试着说话。
柳青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宫玉递给她一杯茶水,没想到一杯水下肚后,柳青再试着说话,就果然成功了。
但她惊喜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噗通”一声跪在宫玉的面前,哽咽道:“小姐,小姐,我终于能够说话了。”
鉴于柳枫也是这样喊宫玉,所以宫玉听在耳中,并没有觉得有何异样。
宫玉道:“你快起来,别动不动就跪。”
柳青看宫玉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站起来泪眼朦胧地道:“小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宫玉懵懂道:“我认识你吗?”
“我……”柳青难过地抹了一把心酸泪,“她们给小姐吃的忘忧丹果然还是让小姐忘记了以前的事。”
“什么忘忧丹?”
“就是吃了以后,能让人忘记前尘往事的。”
“是吗?我的确是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宫玉汗颜地摸摸额头,这身体换成了她,不记得貌似也正常。
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宫玉转而道:“柳青,你是说我们以前就认识?”
柳青“嗯”了一声,嘴角颤动道:“认识,小姐,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我是你的丫头。”
“那……我们怎么会沦落至此?”
“此事说来话长。”柳青有些着急地转过话题,“小姐,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得赶紧把你的木牌给拿回来。”
“木牌?”宫玉是第二次听到了,第一次是从许墨的口中听到的。
柳青重重地点头,“姑姑说了,那木牌至关重要,千万不能丢掉。”
“那木牌现在在哪?”
柳青想了一下,道:“当时我们被人追杀,姑姑把你和奴婢带到她哥哥家去,也就是平柳村的宫兴志家,那个木牌一直放在小姐的包袱里,但后来突然就不见了。姑姑猜到那木牌是宫家人拿的,还特意提醒他们,那木牌千万不能拿去当或者是卖了,否则便会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