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不相信,怒目圆瞪道:“你这小子怕是想女人想疯了,咱们军中何来的女人?”
“有,就是那个……昨天加入到我们第五军队来的人。”宋江河打定主意了,就是死,他也要拉宫玉给他垫背。
蔡大人瞧他那丑陋不堪的嘴脸,厌恶道:“昨天来的那两个人乃是杨指挥使大人的手下,你是想让我去质问杨指挥使,何以把女人安插到我的军队中来吗?”鼻中一哼,“真是找死,你连杨指挥使大人都敢诬陷?”
他和杨毅的关系算是不错的,可不想因为这两个逃兵而有所改观。
宋江河趴在长凳上急切地摇头,“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大人若是不信,去亲自验证就知道了。”
蔡大人眼睛一瞪,“验证?怎么验证?”
“就是……”宋江河把心一狠,言语像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的一样,“脱开她的衣服,你就能看到她不是男人了。”
“脱衣服?”蔡大人还真没想到这小子的主意那么馊。
自家兄弟都豁出去了,宋大全在另一张长凳上趴着,亦是急切地想要蔡大人相信宫玉是女人的事实。
“蔡大人,那宫玉真是一个女人,她混到军中来,也不知是有什么目的。”
“宫玉?”蔡大人凝眉思索着,道:“昨天来的那两个人一个叫王一点,一个叫夏文桦,没有叫宫玉的啊!”
宋江河赶紧道:“就是王一点,她戴了一个面具,还化名叫王一点,其实她就是宫玉。”
看宋大全和宋江河那般肯定,蔡大人也有些动摇了。
军中是不能有女人的,这主要是考虑到常年在边疆打仗的战士某方面的需求从来没有得到过解决,可能会在看到女后疯狂地扑上去而引起混乱。
因而,为了军中的安宁,一旦有女人进来,那女人铁定都得乱棍打死。
宋江河察言观色,又把宫玉是女人的事义愤填膺地复述一遍,然后道:“大人,我二人与宫玉是一个村的,不可能会认错,正是因为她怕我们把她供出来,所以她才点了我二人的穴道,让我二人呆在河边,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啪”!
蔡大人的巴掌冷不防拍到他的脑袋上,“既然是一个村的,那你还告发她?你还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
但话是这样说,他却也有自己的考虑。
倘若那个王一点当真是女人的话,那他还得好好查一查,断不能让女人混到军中来,而且还是混到他的第五军队中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女人在军中,这事儿可大可小,无论如何都得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混乱打到萌芽状态。
他确实和杨毅的关系不错,可还没好到要替杨毅背锅,把这事儿扛下来的地步。
是以,蔡大人考虑一番,便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去查验。
……
蔡大人性格耿直,从不会拐弯抹角,对于检查“王一点”是不是女人这事,他不加隐藏地先通知了杨毅,而后和杨毅一起去营帐那边将人员排列起来。
杨毅不信,一路上都跟他争论不休。
在杨毅看来,说王一点是女人,那一定是有人故意中伤,指不定还是针对他而来的。
想当初,他亲自去青州的地界招兵,对王一点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他当时看过王一点的户籍证明,并见过王一点的奶奶那哭天抢地的模样,这种情况下,要想让他相信王一点是女人,怎么可能?
蔡大人道:“既然你那么肯定,那让他们脱衣服看看也无所谓。”
杨毅无奈之下,只好任由他去操作。
好在,蔡大人还不至于傻里吧唧的直接说军中混入了女人,而是换了一种说法,称军中有神凰教的探子,要脱衣服检查。
神凰教的探子从表面看不出来,但脱了衣服就能一目了然了------但凡所有神凰教之人,其肩上都有一个金色的凤凰印记,特别是高层,那金色的凤凰就更是栩栩如生了。
列队的士兵听了这消息,无不悄然议论。
“神凰教的探子?咱们军中怎么会有神凰教的探子?”
“那神凰教的人很坏吗?怎么会这么重视?”
“不知道啊!咱们也没见过神凰教的人,谁知道神凰教的人都在做一些什么事。”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那传说中的神凰教既惶恐又敬畏,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对神凰教都一知半解。
要脱衣服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许多人都很爽快地把衣服脱了。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他们也没什么好忌讳的,验证了自己与神凰教无关,那他们就清静了。
可宫玉和夏文桦就迟疑了。
夏文桦恼火地轻声嘀咕道:“他们这哪是查神凰教的探子,分明是在找一个借口查你。玉儿,那宋大全和宋江河肯定是向蔡大人告发你了,真是想不到,他们竟然连一点余地都不留。”
憎恨宋大全和宋江河,他五指捏紧,恨不能弄死那两个坏心肠的人。
宫玉蹙着眉头,“咋办?我找一个借口离开吗?”
夏文桦想了一下,“不行,他们盯着你,你可能走不了,我直接去承认自己是神凰教的探子行了。”
如此能拖延一点时间。
说话间,伍长走到他们的身前,催促道:“你二人磨磨蹭蹭的干嘛?快脱衣服啊!”
夏文桦想站出去,宫玉一把抓住他,朝他摇头。
不知道这军中的人如何看待那神凰教的探子,那神凰教的探子可不能乱承认。
恰这时,夏将军与几个侍卫出来巡查新兵的训练情况,刚好看到这一幕。
“夏将军?”
众人看到夏将军,无不肃然起敬。就连蔡大人和杨毅都立马尊敬地打招呼。
宫玉和夏文桦听声音将视线转移过去,顿时见到一个穿着盔甲,脸上戴着黑铁面具,只露出嘴巴、下巴和眼睛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那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目光如炬,行走间宛如王者降临般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不可亵渎的气质。
因为他的到来,所有的议论都曳然而止,甚至于空气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