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浚撇撇嘴,“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呗!”
“你……”林音音简直要气疯,“你以为博安在外面做的事都与你无关吗?博安顶着你的名义把大梁国搅得乌烟脏气,这些全都是你的责任,别忘了你当年是怎么发誓的。”
黎璟之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师妹,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景帝也已经收回了皇权,你就别再愤怒了,愤怒伤身。”
他给林音音倒一杯茶递过去,林音音抓着一口就喝了一个干净。
至于桌上的菜,三人均未动筷。
拓跋浚淡然一笑,“我确实没有违反誓言啊,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呆在神凰秘境,半步未出去,而且连你一直保护的南宫睿,我也没有动他一根手指头。”
“没有动他一根手指头?”林音音咬牙切齿地瞪他,刚刚她看到的南宫睿全身都是伤,那怎么说呢?
拓跋浚耍赖道:“如若我违背了誓言,那天雷不得把我给劈了吗?”
天雷没有劈他,就说明他没有违背誓言。
至于那些事,博安是不是根据他的心意来做的,那都是博安的意愿,与他无关。
如此狡辩,林音音硬是找不到他的漏洞。
沉默一阵,林音音换一个角度道:“那我嫁给了你,你就能幸福了吗?”
看拓跋浚身上的红衣,她真是觉得刺眼得很。
但她所说的问题,拓跋浚从未想过,这些年他只是走不出那个阴影而已,并非是真的想要再娶林音音为妻。
林音音看他不回答,又道:“师弟,你该长大了,也该成熟了,总是纠结着过去的事,你也活得不开心啊!”
拓跋浚垂下眼帘,兀自神伤,扪心自问,从林音音将他丢下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开心过了。
可他是那么容易妥协的吗?又是那么容易放手的吗?
拓跋浚嘴角邪气地一勾,欠扁道:“你不想嫁给我履行当年的誓言也行,你不是有一个女儿吗?她可以。”
林音音眼睛一瞪,火气蹭的一下冒上来,甚至于她还想揍人。
世上怎的会有如此奇葩的男人?娶不了她,娶她的女儿?
要发飙了,忍不住,简直是忍不住。
“师妹。”黎璟之看出了林音音暴涨的火气,担心二人又像十多年前那样打个你死我活的,忙抓住林音音的手臂,“师妹,切莫动气。”
劝了林音音,他又去劝拓跋浚,“师弟,你就不能不气你师姐吗?当年你重伤她,她在寒洞里闭关修炼了这么些年,几乎把药当饭吃,这才好了一点,你若是再跟她打,就不怕自己再误伤她吗?”
拓跋浚瞥他一眼,不敢反驳。
误伤林音音,他很自责,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可那个被误伤的人是自己。
黎璟之道:“你二人这火爆脾气,啥时候才能改呢!”
两人的脾气都火爆,他这个和事佬夹在中间也挺为难的。
拓跋浚噘了噘嘴,道:“我不是都改了许多了吗?现在她不愿意履行誓言,那我就退而求其次,娶她女儿,这不是挺好的吗?”
林音音愤怒地指着他,“你个榆木脑袋,合着你这么多年来,仍然不懂得啥是感情。”
“我不懂感情?”拓跋浚不承认。
林音音嗤之以鼻道:“你懂感情,你能随便换?”
“不能随便换,那你是想要我娶你吗?”
“拓跋浚!”林音音一下站起来,“我真是没法跟你好好谈。”
“那娶你不行,娶那丫头也不行,你是瞧着我好欺负吗?”
事实是最不好欺负的就是他拓跋浚,可拓跋浚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仙姑在林音音的后面一直像一个隐形人似的,看拓跋浚越说越是离谱,她只好道:“左副教主,玉儿早就已经跟我儿淳于彦订亲了。”
“啥?”拓跋浚吃惊地转过头看她,“宫玉那死丫头是跟淳于彦订过亲的?”
“是啊!”仙姑不急不慌地回答。
拓跋浚一声耻笑,“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她既然都与淳于彦订亲了,那她怎的还去嫁给夏文桦?”
“什么?”仙姑吃惊地看林音音,有关两个孩子的事,她们身在忘忧岛,均不知情。
拓跋浚瞧二人的反应,“噗嗤”一下爆笑出来,“师姐,你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怎么的?你当年与我订亲的事还没让你吸取教训吗?你居然让你的女儿又去跟别人指腹为婚?”
林音音被他嘲笑得咬了咬牙,怒道:“还不是怪你,若不是为了防着你,我能那样干?”
拓跋浚的性情她太清楚不过了,所以她才会盲目的给宫玉订亲,却没想到宫玉也跟她一样不满意自己订亲的对象。
仙姑比较淡定,问道:“夏文桦是谁?”
“大梁国的皇帝。”拓跋浚介绍罢指了指自己的脸,“至于长相嘛,看我就知道了,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林音音瞧了瞧他的脸,道:“你怎么会想着给自己换一张脸?”
“我乐意,我喜欢,你管不住。”拓跋浚气死人不偿命地怼。
林音音愤怒地握了握拳头,不想跟他多说,直接道:“我问你,玉儿在哪里?”
拓跋浚一挑眉,“大概快死了吧!谁知道她在哪里。”
“你……”林音音忍无可忍地甩他一巴掌,“你敢伤玉儿,我定要你的命。”
拓跋浚被打得脸颊发麻,却是没有还手。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跑过来,“砰”的一声往凉亭中丢下两个人。
那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长得还有些像。
博安丢下人,便走到拓跋浚的身后,挑眉傲气地看向林音音,道:“送给你的。”
林音音不解地怒视他,“你什么意思?”
博安示意她看,奚落地哼鼻,“你不是对南宫睿挺痴情的吗?让你看,这就是南宫睿的一双儿女。”
这话刺激得林音音身子晃了晃,不可思议地看向地下。
南宫雯和南宫允被摔到七荤八素的,哪哪儿都疼。
二人紧靠在一起,唏嘘地看着凉亭中的几人。倒是想跑,却是发现他们好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