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怡然笑道:“哈?我也有?”
欧阳兴殷殷地道:“有的。三爷算得准,说小人到埠的时候,林夫人一准儿就在王府里作客,所以命小人带两个单子过来就好了。等林夫人您过目之后,小人这边儿另拨一波人把东西送到林府上去,保准不让夫人您废半点心!”
叶斐然听得舒服,不禁喜笑颜开:“叶天宇这东西,哪儿得了这么个人才。真是物出主人形,像透了那小子,嘴巴抹了蜜似的!你叫欧阳兴是吧?这两颗东珠儿,就赏给你做了见面礼了。”
欧阳兴见她出手大方,越发眉花眼笑,奉承话不要钱地说了两大车。
叶斐然说:“行了,单子呢?拿来给我看看?”
欧阳兴说:“好嘞!”
从怀里珍而重之的拿出一封厚厚的信,递给叶斐然。叶斐然接过信打开,好家伙,那上面的清单打着卷儿垂落,也就差那么两三指距离没到地板上。叶斐然眼睛索性直了。
成甯回到家里,发现叶斐然院子空荡荡的,不见人。
平时很少出现在这里的阿吉独自斜依着门打瞌睡,成甯叫醒阿吉,问:“夫人呢?”
阿吉说:“在北院呢。”
“在北院?”成甯有些糊涂,“那是老太太从前住的地方,夫人怕触景生情,平日极少去的啊。今儿个为什么事过去了?是心情不好么?”
阿吉摇头,说:“那些东西除了正院和北院,别的地方都放不下。夫人说不可能放在正院,就往北院去了。这会儿该正折腾呢吧。”
成甯越发疑惑,屋子里传来七月的啼哭,阿吉站起身道:“小郡主睡醒了!”
成甯说:“你是夫人专门叫来看小郡主的吧?”
阿吉点点头。
“那行,你看着。我到后面瞧瞧去。”
成甯索性直接往北院闯。
脚还没有踏进院门,眼前忽地一黑,夹杂着扑棱棱的风声响动,成甯不假思索地向后一翻身,右手擒拿手,就抓住了那八哥。那八哥被他捏着,直着脖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成甯被气乐了:“扁毛畜生!哪儿来的?”
叶斐然提着裙子跑过来:“叶天宇那小子送过来的!年礼!”
那八哥凶得很,被成甯逮住了,在成甯拳心没命地咬成甯的手指,成甯忍着疼,说:“叶天宇送来的?”
叶斐然点头,看着那八哥说:“你是谁?”
八哥张嘴道:“我是你爹!”
目光无辜地滑向成甯,叶斐然说:“你信了么?”
成甯斩钉截铁道:“我信!”
……让砚铭来把那八哥带走,叶斐然指着满院子的走兽玩意儿,恨声道:“玩物丧志啊!那厮竟然在琼州废老大功夫,捉了着许多斗兽玩禽来。而且瞅着都是伺候好了的,能随时拿出去斗个满堂彩那种!他到底在搞什么,是不是皮痒了?要不然下旨宣他回京让我打他一顿,肯定就好了!”
成甯翻着白眼吐槽:“二丫,你比这八哥还凶。”
那八哥在他铁箍似的手里折腾得累了,不动了,成甯放开手,它竟然会站在他的手指上,扣着環儿似的。叶斐然说:“这八哥已养熟了,咬人也亲人。可我们家有猫,得另院子养。”
成甯说:“无妨,就养在我书房吧。”
叶斐然说:“也行。”
成甯对八哥说:“你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八哥:“我是你爹!”
成甯:“……”
成甯扭脸对叶斐然说:“八哥能炖不?”
叶斐然嘿嘿笑:“我都说赶紧叫叶天宇回来打他一顿咯……”
最后,八哥还是被关在笼子带到书房去了,并且成甯也在叶天宇那份比水蛇春还长的单子里找到了那八哥的名字:宝宝。
成甯:“……这只八哥叫宝宝?”
八哥呱呱叫,扑楞着翅膀,可算没有自称是谁的爹了。
跟八哥逗逗趣,再把那些锦鸡,山羊,小鹿……诸如此类的东西归置好,剩下那大堆的海货及吃的用的,成甯和叶斐然交给张大娘及砚铭春分两口子去清点归置拉倒。
叶斐然在山羊旁边找到学着小羊羔跪着吃奶的笨初五,把傻儿子划拉出来,“呕——初五你身上好骚!”
那母山羊松了口气:“咩——”
初五一直咬着它一个头。
初五说:“奶奶,甜甜的。”
“就算甜甜的也不能这样喝,知道么?很骚且不卫生。”叶斐然数落着,把初五交给他爹,“抱着,等会儿带去洗澡。”
成甯接过儿子,倒不嫌弃那奶团子成了骚团子,说:“二丫,羊奶似乎对身子确实大有好处。要不这母羊就留着下羊羔子,挤奶喝?”
叶斐然想了想,“有道理,就照着这么办。”
她对春分说:“想办法弄个羊圈,把羊养起来吧。”
春分道:“那可难办了,我们这边都没有养过羊的啊!”
成甯道:“前面不是有个若氏丫头么,问问她好了。”
谁知道叫来阿吉一问,阿吉摇着脑袋说:“我从四岁开始就被卖到乐坊里去学跳舞,不曾做活。后来被坊主发现我筋骨软,特别适合跳舞之后,还专门拨了丫鬟来伺候我,生怕我身上破一点皮,被客人嫌弃。”
成甯就有些不满意:“所以你在王府吃闲饭来着?”
叶斐然忙打圆场道:“也没有,阿吉警醒,有眼力见儿,后门都是她在照看着呢。”
最后还是张大娘想起来:“对了,李公公好像曾经养过羊,我喊他来看看!”
她叫来了李春荣,果然,李春荣会养羊,成甯就让李春荣带着阿吉学养这对山羊,日后挤奶进补。
折腾消停这一切,叶斐然也累了。
成甯牵了她手,带她回屋里,屋子里饭菜都凉了,就命珍珠道:“去熬一点粥来,再把菜热上。灶屋里有没有甜的糕点?没有的话调一杯蜂蜜水也行,多放糖。”
等甜甜的蜂蜜水喝下去,叶斐然才好了些,笑着说:“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会头晕。”
“你这是累着,饿过了。”成甯道,“现在家业大了,你一个人打理确实辛苦。如果可以多个膀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