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这时彻底心动了,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更何况秦员外还是个官身?
别的不说,光是三十两银子的聘礼,就惹人想入非非啊!
“哎呀你听我说完!”吴氏一把拉住想赶人的何氏,“秦员外没错是脾气暴躁了些,但是村里人知道一半不知道一半的,秦员外打坏的那些,都是烟花柳巷买的从良女子。良家女进去,就算受了冷落,也没听说过有性命之忧的。若是得宠生下一儿半女,那就是主子了。你以为朝廷命官是吃干饭的么,慧娘可是正儿八经的良民,要真的在秦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做父母的去击鼓鸣冤,能不管么?”
何氏脸色略显松动。
就这样,何氏一锤定音,把陈慧娘的婚事答允下来。
吴氏这会儿咬着手帕子,光看着她笑,不说话了。
何氏如何不懂意思,把吴氏往屋里让:“来,进屋里说。”
对于何氏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妇来说,毫无理由的迁怒显得理所当然的。
吴氏说:“病气不病气的,我们也不说了。我这儿有个好消息,秦员外眼下又要纳小妾,这次出三十两银子聘礼,还有头面首饰吃食,这多好的婚事哪,慧娘长得漂亮,嫁进秦府就是人上人,吃香喝辣,奴婢成群!”
吴氏进屋坐下,痛喝了何氏几大碗茶,又拿起桌子上的果子来吃。吃饱喝足之后,才说:“慧娘的事情我听说了,真是可惜,这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最后一时糊涂坏了名声,嫁不出去。”
何氏黯然道:“谁说不是呢。那丫头去年还好端端的,自从隔壁那肥婆傻病好了之后,她就不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了病气……”
何氏听住了:“还有这回事?”
何氏“呸”的一口:“你放屁!谁不知道秦员外一年打坏好几个人?好你个娼妇,坑到我们家来了!”
她和陈元商量了,陈元听说有三十两银子聘礼,有点儿心动。
“我们考虑一下,毕竟卖女儿。”
谁知道,这边话音还没落下,那边陈族长把陈元叫了去,在那边的还有叶里正。知道事情始末的陈族长,把陈元一顿呵斥,陈元一肚子气,回来就允了那亲事。
事已至此,陈慧娘再不甘心,再哭闹,也没有办法了。
吴氏说:“你有所不知,上回都怪周氏老虔婆太贪心。秦员外本开了二十两银子的聘礼,谁知道她回头就扣掉了十五两,到最后只给苏氏一两。这打发叫花子呢,不就让苏氏挣了个鱼死网破坏大事了!”
再说了,他们家还有个儿子,有了这三十两银子,再把女儿往秦府一塞,过几年事情淡了,又有钱,儿子的事情就好办了。
夫妻两个商量定了,一起瞒着陈慧娘,只说狗子又回心转意了,还是要娶她,让她照样准备嫁妆。
吴氏又说:“之前叶家那门婚事黄了,秦员外终究惦记着咱们火山村的好女子。这不,又找到我头上来了。何大娘,你可千万别放过这次好机会。之前坏掉的那些姻缘,莫不是都是替这段好姻缘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