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甯舀起温水,淋在她的背上,一寸一寸把药膏清洗干净。再用皂豆揉掉脏的地方,其中得绕过伤口。他发现叶斐然背上的伤口已结痂了,微讶:“好得真快。”
叶斐然不敢说是空间的缘故,说:“我从小这样,复原能力强。”
“是吗?”成甯说,“也许有道理。你以前傻的时候,总是被你奶奶打,好像也没有见你受过什么伤。第二天又在村子里活泼泼的了。”
叶斐然瞎说,没想到还真的碰上了证据,“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吧。”
成甯微微一笑,叶斐然想岔开话题,想起昨天的小孩运动场,就把话题引过去:“相公,你觉得我帮太子殿下设计的那个运动场如何?”
成甯挑眉:“什么运动场?”
“对了,那会儿相公还没来,没听全。我给他们的孩子设计了个运动场,可以让宝宝在里面玩那种。”叶斐然绘声绘色地把自己的设计说了一遍,成甯看着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好像天上的星星掉进去了,不禁被她的高昂的情绪带着走,心情愉悦起来,“听起来很不错。”
低头凑近她嘴角,轻轻一吻。
叶斐然脸红,把半张脸下沉到水里,咕噜咕噜吐着泡泡说:“偷袭人家……”
那双明亮的杏核眼弯弯的,越发澄澈发亮了。
成甯说:“抱歉,没忍住。”
水微凉,成甯把叶斐然从浴桶里捞起来,包上毛巾。
洗得干干净净,叶斐然浑身肌肤白里透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成甯无端地想起那种春天卖的桃花糕,也是一般滑嫩嫩的,白里透着粉色。
很想就这样,把她吞吃入腹呢。
男人的思绪一溜走,小娇妻说了什么,就没注意听。
“有吃吗?”
男人回到现实中,垂眸,深邃眸子内倒影的全是那张精致巴掌小脸,永远带着天真和探究,那样又纯又欲的面孔,足以让任何男人发疯——更过分的是,她压根儿就不觉察自己的魅力。
这就让她更该死的吸引了……
王璄那小子,就这么被勾住的吧。
成甯心不在焉地说:“什么吃?”
叶斐然说:“赛扁鹊给的那些药。”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怎么成甯眼神飘忽忽的呢?偶尔看她一眼,乌沉沉的,不妙,赶紧岔开话题……
成甯说:“吃了的。”
叶斐然忍不住“咭”的笑起来,伸手去摸成甯脸上只有淡淡的疤痕:“我也知道相公一定乖乖的在吃药。问了也是白问……”
成甯一动不动,任那只小手放肆地摩挲自己的脸。
正当好年华,带着成熟男人的英气和冷峻,叶斐然手指从他脸上顺着刀疤的方向,打横顺过,意犹未尽,从上而下,滑过眉骨、鼻梁、人中……最后抵达嘴唇。
成甯“咕”的一口,抓住还要往喉结滑动的柔嫩小爪子,“别乱摸了。赶紧把衣服穿好,不然该着凉了。”
“好。”
穿好衣服,回入屋里,叶斐然看看日晷,发现自己竟洗了一个多时辰。
成甯命人把浴桶等物清理出去,叶斐然笑道:“还是再弄一个盥洗室方便。”
她身上很多现代人的习惯,改不掉,幸好来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人家以为她带来是琼州习惯,倒是没有引起什么疑心。
成甯说:“这个很好办。只要有银子,京城里什么都有。”
叶斐然说:“那相公是赞成的罗?”
“你是当家主母,你说了算。”成甯牵过她,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缺什么跟我说就好了。”
叶斐然心里暖暖的,亮起两排白雪雪贝齿,明亮笑容:“嗯!”
……
“驸马!律靖阳 !你见见我,见见我啊!”
驸马府前,雷珂拍打着大门,里面大门紧闭。
茜贝急出了一头大汗:“公主,您赶紧回轿里吧。这皇家脸面,不能不顾啊!”
雷珂对茜贝的忠告置若罔闻。
街上已汇集了一圈行人,茜贝急出了一身汗,驸马不知道为什么躲着不愿意见公主,连宫里的端午宴会都给推辞了,人也不见了。公主追上门来还给闭门羹吃,也就是公主一直命人压着不许报给皇上,不然律靖阳怕是立马人头落地啊!
雷珂用力敲打门环,“律靖阳,你出来见见我啊。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今天宫里人都在取笑我?她们都有夫君陪伴着,只有我没有,你跟我解释!你跟我解释啊!律靖阳,你人呢?你出来啊!你给我出来!!我生气了!!律靖阳!!”
茜贝看到雷珂披头散发的样子,自己的太阳穴也突突乱跳。
忽然之间,一个人跃入脑海里,茜贝眼睛“叮”的亮了,她拍着大腿喊来一名腿脚快的侍卫:“这儿离玄武胡同不远,赶紧去请叶郡君来!记得,是叶郡君!不是成甯成大人,快快快!”
侍卫一叠连声的答应着,穿过重重叠叠的人丛,飞奔着去了。
成府,叶斐然还在养伤。
经过两日调理,不用服食福寿膏了,但内服外敷的药还是不少。她怀疑成甯存心要用药捂死她。今儿个成甯要去拜访旧友项恺镍,他十分强势地警告小娇妻,如果她敢私自倒掉那些比黄莲还苦的药,回来就有她受的。
叶斐然不敢得罪成甯,也就十分乖巧地在家里静养。
边静养,边画画儿童游乐场草图什么的,也是个赏心乐事。
叶斐然发现一门好生意,古代教养儿童的方式不太科学,孩子们普遍缺乏早期的感统认知以及运动。骑射什么的太危险了,不适宜八岁之前的儿童。她索性动起了,搞一个儿童乐园的心思。
这还是在东宫设计游乐园时带来的灵感呢。
古代孩子多,一家好几个,京城的人又富庶,这是一个空白的市场,只要注意安全,并且宣传得当,大有可为的。叶斐然越想越有劲儿,兴致勃勃的干起来。
“叶郡君!叶郡君!”那侍卫连滚带跑的,冲进府中,他身手好,边撕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边上蹿下跳,府里没有什么护卫,仅有的几个男人——花匠马夫一起出动,竟没能奈何他。让那侍卫成功跑到叶斐然跟前,把叶斐然吓得炭笔都掉地上了:“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