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极其敏捷地游走到峭壁顶,见识到赶山客真正本事,大顺士兵无不啧啧叹服!更佩服的,是成大人慧眼识英雄,竟在城中寻到这么一个好帮手,真真儿如虎添翼!
月色明亮,照得悬崖顶上一片银白,这喇叭口顾名思义,是一道前宽后窄的地势,两边峭壁上各安一门红毛炮,呈犄角之势,交叉掩护喇叭口方圆一里的范围。
黄金矿场就在喇叭嘴的位置。
他们现在到的是东边哨口,周围莫说是大树,就连高一点的茅草也给砍掉了。正因如此,做掩护大炮堆起来的茅草,才特别显眼。
带头的十夫长低声对苗泽人说:“苗大哥,大人让我们偷走炮弹。这炮弹会藏在哪儿呀?”
苗泽人说:“那茅草堆后,黑色地洞进去,就是了。但那炮弹箱子我见过,极为沉重。要运走它还费事一些。”
“交给我吧。”虽然极力压抑着,仍旧闷雷般从大家头上滚过的浑厚低音,把众人吓一跳。苗泽人应声往后转头,是一名块头跟门板有得一拼的强壮汉子,那汉子简单地自我介绍道:“我是律靖山。”
苗泽人微微点头,不用多废话,律靖山那块头和腱子肉已是他能扛起炮弹的最好说明,他说:“你跑得快吗?”
律靖山说:“草原上疾跑的小马,我能和他们保持齐头一起跑,坚持一炷香时间。”
苗泽人露出一丝笑意:“很好。一起上吧,兄弟。”
这时,哨所上忽然传来女人惨叫:“不要啊!求求你!”
所有人脸色大变!
苗泽人说:“可恶的恶僧匪徒,竟强抢民女!快,趁着那块乌云飘过来,跑到窗下去!”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叶斐然给他的东西,还分给律靖山一个。
“夫人说,这东西不到不得以不能用!要用的时候,就把拉环拉开,然后往后用力扔!”
律靖山点头,旁人大急,那十夫长说:“别啊,这月亮还没上中天呢!”
话音未落,漫山遍野的银光,消失了,乌云飘过来遮住了 月亮,群山被埋入黑暗之中。山风一送,下起了毛毛小雨!
“走!”苗泽人身影比他的话音落地速度更快,奔了出去。
当真是一位赶山行侠,腿快身灵的好汉!
哨所内的女子叫了一声之后,再无声息,倒是传来男人阵阵银笑。不过瞬息功夫,苗泽人冲了过去。在窗户下贴墙站好,撮起嘴唇学田鼠叫了两声。
屋内人说:“哥,有老鼠,别把炮弹引信咬了,咱们一共也就只剩下三枚这宝贝。”
另一人边喘粗气边说:“你去看看去。老子这不正忙着嘛!”
屋内传来脚步声,过一会儿,木板门开了,一人探出头来,说时迟那时快,苗泽人出手了!空气中闪过一道银色弧光,那人的脑袋在半空中打了个旋,飞了出去!
用死人的身子阻挡门关上,苗泽人闪身冲进哨所内。另一个匪徒慌得从已经昏过去的女人身上提着裤子爬起来,苗泽人一脚踹飞了他。紧接着律靖山冲进来,堵着门。
三声夜枭叫声响起!
苗泽人冲动了,没想到屋里竟还有十号人,混战中,不出意外地惊动了西面哨所。肉眼可见地有人从那边屋里奔出来,直奔大炮。而西面悬崖的兄弟还没来得及出动!
马蹄声响起,在山谷中宛如密集鼓点,成甯单人匹马,紫马长弓,疾驰冲向喇叭口!
“小贼,受死吧!”
精纯的内功把声音传得很远,顿时唬得已经对准了对面的西面哨口的大炮,急急忙忙回转炮口,放炮!
“轰隆”,贴着成甯身后,炸起无数土块,热浪滚滚,无数乱石疯狂打在成甯身上。混若无事一般,男人直冲上坡,奔向西边哨所!
与此同时,东边哨所的门板被生生踹飞,一个巨灵神般的身影,扛着大木箱,飞快奔向悬崖下!贼人大呼小叫地追来,全都成了成甯羽箭下的活靶子。
负责攻占西边哨所的兄弟也回过神来了,趁乱从埋伏好的地方冲过来,砍瓜切菜般一通乱杀……
……
金矿外面的小院子里,贾大力气喘吁吁地跑到正觉跟前:“大、大师!不好了!我们的红毛大炮被缴了!”
停止数念珠,正觉睁开眼睛:“什么?”
不用贾大力继续说话,耳朵微微一动,同样是练家子的正觉已听到了那炮声……
“是那些赶山客的余党么?”正觉说,“没想到,区区一个茶壶坪的赶山客,还有那般本事。”
“不是。”
第三个声音想起,清脆明亮,是个女人……
贾大力迷茫震惊地瞪大那双被酒色淘得通红的眼睛,诧异万分地看着从帘子后转出来的蒙面女子。心里头暗暗道:正觉那假正经的东西,平时吃素念佛装得大尾巴狼似的,没想到也是个酒色和尚……
正觉白净脸皮微动,显得十分卑微,“如意,你不是说不熬夜的么……怎么起来了。好好休息吧,熬了夜对皮肤不好。”
说出来的话,贾大力没有一个字听得懂的。
李寡妇说:“不是赶山客,他们没那么大的本事。是我的老对头……叶斐然,你果然也是个穿越过来的。连土制手榴弹都做出来了,算你有本事……”
正觉说:“不过几名武夫,有勇无谋的东西。就算没有了大炮,用我本门的功法布下迷阵,只要踏入了这屋子,一样叫他们有来无回。”
“不用了。”李寡妇看了看手里提着的精致小麻袋,说,“金矿里最有价值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我们走吧。”
毫无异议地,正觉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启动系统,兑了一颗临时提高体力值的药丸加在属性点上,李寡妇咬碎银牙,看着屋里满满当当开采好的黄金:“可惜了我这些黄金……”
能带多少带多少,迅速装了一辆小车,贾大力见正觉和李寡妇要走,赶紧追上去拽住正觉僧袍:“等等!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