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府吃过晚饭,沈谦才亲自送依晴和一霖回去。
到了谢家,谢文安和沈谦说起,他与孟照德已经商定好了后天一早启程。
孟照德在谢文安那里得知,是沈四公子送他们去松岭,当即就乐了。
本来他还担心,这一路上山高水远的,安全可是个大问题。就算他们肯花银子,在镖局雇佣镖师,内心里还是不安稳。
现在得知,有沈四公子会护送他们一行去松岭,向来诚实稳重略有些迂腐的孟照德,也有动容的时候。
孟志良见爹爹一直都嘴角带着笑,心情好的不得了,就忍不住开口询问:“爹爹,何事如此开心?”
“你刚才不是也听见你谢叔叔说了。”
“谢叔叔说的,沈四公子会护送咱们去松岭的事儿?”
“当然。本来为父还担心这一路上的安全没有保障。毕竟这一路上的地势,咱们不熟悉。现如今有沈四公子护送照应,为父就放心了。”
“爹,那位沈四公子?”
虽然,昨儿见过沈四公子一面,可是当时天色已晚,他只恍惚瞧见对方挺拔修长的身姿,至于沈四公子的容貌,他是一点儿都没有窥视到。
“沈四公子,是怀义伯府最小的公子,也是北平郡王的亲弟弟。”
“这些儿子知道。”孟志良心道:他爹说的这些,恐怕全大燕的人都知道。
“还有一件事儿,我儿恐怕不知。”
“爹爹,还有何事孩儿不知?”
“沈四公子是晴姐儿的未婚夫婿,沈四公子提出来护送咱们一行去松岭,其实是咱们借了晴姐儿的光。”
孟志良怎么也没有想到,里面还有这层关系。
见儿子不说话了,孟照德淡淡一笑,“要不然你以为沈四公子会护送咱们一行去松岭吗?你别忘了,咱们一行人里,只有你谢叔叔有官职。”孟照德没有继续说下去,就是再大的官职,也请不动沈四公子护送。
“爹,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孟志良心里是有一丝疑惑,在这满是权贵的京城,讲究的不是门当户对吗?谢叔叔一个七品小官家的姑娘,怎么许给了赫赫有名的怀义伯府的四公子?这有些说不通?
…不对呀!谢叔叔做官才几天?那个谢妹妹与那位沈四公子订亲的时候,谢叔叔好像还没有做官。
想起来这些事,孟志良有点儿琢磨不透。难道那位沈四公子有什么不宜外传的病症,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真可惜,昨晚天色太暗,模糊的只看清一道人影。等下次那位沈四公子来谢家,他一定要偷偷的看个明白。
带着一份好奇,只是等他再一次见到沈四公子本尊,就被风光霁月,芝兰玉树般的沈四公子晃花了眼。
傻呆呆的看着沈谦,半天没有回魂。
沈谦: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男人,直勾勾的盯着本公子瞧个没完,是不是找揍?
他的手早就痒痒了,要不是瞧着小丫头的面子,他的拳头早就吻上了那小子的脸。
春山:这里要不是谢家,那小子的脸,不知道与大地亲密的摩擦多少回了。他也不去打听打听,在这京城里,哪个雄性敢用这样的眼神儿瞧咱们四公子?哼!不知死活的家伙。
秋景:一直偷偷的拿眼尾瞄着四公子,只要自家公子给他一个眼神儿,他就冲上去揍丫的。
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一个纯纯的大老爷们儿,瞪着自家公子看的入迷?娘啊,真的要人命了。
还是自家公子有涵养,能坚持到现在没有动手。
冬临:也斜了孟志良好几眼。
夏日:时刻准备着。
孟志良还不知道,自己与暴揍擦肩而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
后来,还是佟氏给谢文安使眼色,谢文安才恍然大悟。找了一个小小的借口,说有事情与孟家父子商量,才算把孟志良拉走了。
依晴:警报终于解除了。她刚才真的害怕,沈小四隐忍不住给孟志良来顿老拳。
就孟志良那个单薄的小身板儿,依晴都不敢再想象下去。
……
定下来启程的日子,沈谦很明确的告诉谢文安,乘坐的马车和拉货的马车沈家都有,让他们只负责收拾好东西,准备装车就好。
依晴:她的一些物品和家里一些细碎的东西,都可以放在空间里带走。
可是如今有了孟照德一家,还有家里的那些下人,明面上的东西就不能放在空间里。
想到空间有那么多的好处,却不能加以利用,依晴的心情难免有些怅然。
……
沈谦见谢家人在忙着收拾东西,他就告辞回去了。只是他刚进府门,就有沈诺身边伺候的小厮过来传话。“四公子,郡王爷请您过去有事相商。”
“好。”沈谦二话没说,就随着小厮去了沈诺的外院书房。
沈诺的外书房在郡王府这边,沈谦到的时候,沈诺正坐在书案后看着手里的信件沉思。
“哥,你找我?”
“嗯,坐。”沈诺指着自己对面的太师椅,让沈谦坐下。
臭臭见四公子来了,就亲自奉上茶点。“四公子,请喝茶。”
“谢臭臭哥。”沈谦也是有点渴了,接过来茶碗,一饮而尽。
沈诺见弟弟端着茶碗来个牛饮,就忍不住笑着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渴成这样?”
“哥,别提了。”沈谦就把在谢家被个楞头青盯了半天的事,讲了一遍。
“哈哈,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在这京城里,还有男人敢盯着你看?”
“你想呢?要不是在谢家,我能饶了他?他做梦!”
沈诺见自家弟弟,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就开口岔开话题。把刚刚手里拿着的一叠厚厚的信件,递给了沈谦。
“小四,你瞅瞅这个。”
沈谦接过哥哥递过来的信件,一目几行看了几眼之后,才满腹狐疑的开口:“哥,这是…?”
“这是松岭县的县丞和主簿背着人做的一些事。”
“哥,这个孙子想干啥?”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们挤走了几任县令。”
“难道那个老小子想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