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这么多位面,她经历过关系最好的朋友死去,经历过和所有要好的人一次次分离。
她和所有人一次次分离。
别人回到原有的世界,回归原有的轨迹,最终的结果是,只有她一个人承受——所有分开的记忆。
只有她一个人难过,只有她一个人痛苦。
这次本来也应该一样。
朋友们幸福平安地继续生活下去,不会有任何影响,包括他。
所以她一定要让他忘记啊,她怎么忍心让他和她一起痛苦啊。
她怎么忍心让那么好的他一直难过。
“用我所有的机会抹去你的记忆,恰恰是我对你最用心的爱。”
“我爱你,只是你不懂。”
秦朗回过头,就看到她泪流满面。
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赞同,觉得这是为了暂时安抚他,想问她到底是什么能阻止她留下来,难道什么都比他重要吗?
……也许她说得对,只是他不懂。
但他还是语气冷淡,冷淡中又透露着一丝别扭和讽刺:“你哭什么?该哭的不是我吗?”
“我没哭,”她擦干眼泪,争辩道:“这只是口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秦朗:“……”
她站起身拿卫生纸擦脸去了。
身后的人走了,秦朗心脏好像也空了一下。
他有些烦躁地低下头。
连玦坐在沙发上,堵她的口水。
其实是有点烦。
她已经很久没哭了。
因为很多事早就习以为常了,但今天他那么直接地就否认掉她的感情,搞的全部都是她的错,她始乱终弃她泯灭人性她玩弄良家妇女……
虽然仔细想想也没错,但她委屈啊!
天道的规则又哪里是她能改变的?
要是她能那么轻易地解决这一切,她又怎么会选择这样操蛋的人生。
女孩抱着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向对面模糊掉的摩天大楼。
等了很久没等到人过来,秦朗有些按耐不住了。
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一团人影。
半晌。
某人起身,大长腿迈出来,走向沙发。
连玦抬头,就看到白大褂身影在她远远的地方坐下,手里拿了本她看不懂封面的书在看。
神情清冷,像他平常在实验室的样子。
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俊朗男人抬眸。
书被修长手指合上,嗓音有些低:“……这是你自己的身体?”
他拧着眉头,似乎是要根据她的反应做出自己的判断。
他并不相信她。
连玦点了下头。
他静静地看着她。
连玦有点不自在,她拿卫生纸挡住红肿的眼睛。
秦朗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垂下眸,然而,没静几秒,又开始讽刺,“本体都能出现在我面前,名字偏偏不能告诉我。”
连玦:“还不是你委屈我的?”
他轻轻呵了声,“你什么不是我委屈的?”
“要不是我委屈你,你会留下来?”
“我看我再委屈委屈你,名字你照样说的出来。”
连玦:“……要不我现在就直接告诉你?”
反正系统下线了。
没人阻止她。
“算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开口。
声音清冷:“我也不习惯叫你别的,最好一个字别告诉我。”
连玦心里却如同明镜。
是怕她有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