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你虽是魔教之人,涯满却无一丝一毫看轻之意。涯满本以为姑娘冰清玉洁,光风霁月,不可与那些穷凶极恶的宵小混为一谈。没想到,姑娘竟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
洛涯满拿着长剑的手微微发颤,语气难掩伤悲与惋惜。
阮柠只觉得荒谬可笑。
她知道这就是他针对自己的一个局,让她来城隍庙,再一步一步引诱她找到宋守颜,将脏水泼到魔教身上,把自己给摘出去。
反正,魔教在世人眼里就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再多一桩,也不会有人怀疑。
“不过一夜未见,洛盟主这变脸速度未免快了些。也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看向倚靠着飘雪来支撑自己的宋守颜,唇抿了下,而后道:“宋长老现在就在这里,要想我到底有没有挟持他,你们一问便知。”
宋守颜从上来的那一刻,脸色便变得更加苍白,头无力的倒在飘雪的肩上,勉强睁开眼睛,张开口,还未发出声音,便吐了一大口泛紫的血。
他缓慢的将头转向阮柠,苍白的脸上唯一的色彩便是唇边的血迹。
“你怎么了?”
阮柠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十分担忧。
怎么回事,这家伙刚才在下面不还好好的嘛,怎么现在一副要挂的样子啊。
这也太坑人了吧,好歹说句她不是凶手,洗脱她的罪名再领盒饭呀。
宋守颜温柔而缱绻的望着阮柠,看见她眸却没有抬起的力气,甚至连笑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胸腔中的窒息感再次传来,他不舍却无奈的闭上了眼眸。
他时隔一年才再次见到的姑娘,如今又分别了。
从飘雪带他上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这段时间,他一直靠银线灵芝吊着命,已经上了瘾。
一离开长满灵芝的密室,窒息的感觉便一阵一阵的袭来,一次比一次强烈。
宋守颜不舍的眼神看在对面各门各派人士的眼里变成了不甘仇恨的眼神。
“妖女!各位同道,这妖女当着我们的面都敢杀害宋长老,嚣张恶毒至极啊!”
“妖女!一定要拿下着恶毒的妖女,替死去的同道报仇!”
“各位,稍安勿躁。”
洛涯满由着激愤不已的各派人士宣泄了几句,才出声制止。
“盟主,这妖女杀害宋长老,我等亲眼所见,魔教之人向来恶毒狠辣,人人得而诛之!”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头戴金冠的男子举起手中的刀就要上去砍阮柠,却被洛涯满一剑拦住。
他手腕一旋,一个剑花便男子手中的刀挑出,另一只手接住刀。
“不急,阮姑娘或许是有苦衷也未可知。”
“有什么苦衷想必洛盟主最清楚不过了。”
阮柠可不觉得洛涯满是想帮她,无心与他虚与委蛇。
洛涯满倒没有生气,自顾自地替她找起理由来:
“我听闻阮教主已闭关多日,阮姑娘前些日子又在研究药理,莫不是阮教主受了伤,又或者是练功除了什么岔子。阮姑娘救父心切,一时鬼迷心窍,掳走江湖各派人士试药也情有可原。”
胡言乱语!
阮柠冷着眼,他这一番话看似替她找理由,实则是将她的犯案动机给说出来了。
这样不仅坐实了她的罪名,还教人怀疑她教主爹爹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