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简本可以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摆证据,跟墨池琛解释的。
但是她知道,墨池琛那样的脑回路,先入为主的相信了沈安怡,那她不管做多少解释,都会被他看成是在狡辩。
所以,当时她就没有多费口舌。
而现在解释,是给傅赟和警察们听的,只有正常人才能理解正常人说的话,法盲霸总不在正常人的行列。
墨池琛听了林简的话,先是愣了一秒,随后说道:
“就算不是你撞的,那也一定跟你有关!否则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安怡路上小心?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我好心提醒也有错?”林简反问着,又对傅赟说道,“傅警官,你们一会儿回警队的时候,请务必小心,路上注意安全。”
“多谢林小姐关心。”傅赟十分上道地回了一句。
林简两手一摊,冲着墨池琛耸肩:
“看,我跟任何人说这话,人家都觉得我是在关心。偏偏你的安怡,脑子有毛病,觉得这是威胁!”
墨池琛固执己见地说道:
“你跟傅赟没有利益关系,但你跟安怡,是竞争者。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对安怡下毒手。”
“就算不是你亲自开车撞,那个司机也一定是你收买的。你是什么人,我早就看透了,再狡辩也没有用!”
“空口无凭,证据呢?”林简反问。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墨池琛霸总光环发作,“就算你不承认,但你一定要付出代价!”
跟墨池琛说不通,林简便对傅赟说道:
“傅警官,你看到了吧?就是这种人,他以为自己是上帝,是律法,他说一句话就可以给别人定罪。”
“说别人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实际上最藐视法律的人就是他自己。”
傅赟点点头,说道:
“其实墨总,事情完全可以不用那么复杂,我听说那个撞到沈小姐的司机,也在这个医院里,目前已经醒过来了。”
“具体什么情况,我们完全可以当面审问,你觉得呢?”
“可以。”墨池琛说道,“到时候,定要让这个恶毒的女人,无所遁形。”
林简:……我可去尼玛了个巴子的!
傅赟让手下把那个司机带来了,司机伤的要比沈安怡重一点,左腿骨折了,但现在已经包扎好了,坐在轮椅上。
出了这么一场车祸,他的酒也醒了,不再是醉醺醺的了。
看着这么多警察,以及穿着西装的壮汉保镖,司机整个人都吓得不行,他哭丧着脸:
“警官,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兴动手的啊!”
傅赟轻笑着说道:
“你想什么呢?找你来,只是有些话想问问你罢了。我们是警察,又不是黑帮,可不会动用私刑。”
说这话的时候,傅赟看了墨池琛一眼,就差没明着说墨池琛堂堂一个总裁,跟黑帮一样喜欢动用私刑了。
“您问!您问!”司机赶紧说道。
“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喝酒的?”傅赟问道。
“早……早上。”司机说道,“我平时就喜欢喝点酒,一天三顿没酒不行,今天本来我不出车的,所以早上起来就喝多了点。”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明明不出车,却开着车在路上?”
“这不是我一个同事临时有急事,让我代班么!”司机又道,“他答应把这一趟挣的钱都给我,那我也不能拒绝啊!”
“第三个问题,你原本的行驶路线是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在那条路上逆行?”
“本来是从西边那条路出城的,可我不是听司机群里有人在说,那边有警察在查酒驾么,我怕被抓,就想改个路线。”司机又回答道,“可是当我掉头的时候,被两个赛车的别了一下,导致我进错了岔路,变成逆行了。”
司机的条理很清晰,面对警察的盘问,把所有过程和盘托出:
“那我当时已经逆行了,那条路上车非常多,根本没机会掉头,我就只能继续往前开,想办法离开这条路。”
“可谁知道,就撞上了呢?”
“很好,我的问题问完了。”傅赟说着,拿出做笔录的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阵,然后开口对墨池琛说道:
“墨总,结果已经出来了,显而易见,这件事跟林小姐没有关系。”
“司机喝酒、帮朋友代班、出车遇到查酒驾的警察、掉头被赛车堵路别车走错了路、逆行撞人,这一系列的举动逻辑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如果需要更确切地证据,我们也可以调查监控。”
“事实上据我所知,今天沈小姐和林小姐见面,是沈小姐主动约的林小姐,两个人在茶餐厅总共没待到半个小时。”
“而她们俩见面的时候,这个司机已经在逆行的路上了,林小姐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收买他。”
“墨总,还有疑问吗?”
墨池琛被堵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他还想用自己的特殊脑回路,把这件事跟林简扯上关系。
可他不管怎么歪曲,发现这一切的确跟林简没有关系。
“怎么会不是你呢?”墨池琛想不通。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林简笑着反问,“墨总,这世界上每天都有这么多车祸,你为什么觉得一定是我呢?”
“是安怡说……”墨池琛当即开口,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没错,他最初会怀疑林简、迁怒林简,是因为沈安怡说的话。
墨池琛看着沈安怡,眼底露出一抹疑惑。
林简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叹:很好,这个法盲霸总的脑子,总算学会思考了,开始怀疑了。
沈安怡看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始料未及。
她不可以让墨池琛对自己起疑心,否则她还怎么嫁给他当墨太太,过好日子?
于是她顿时哭诉道:
“阿琛,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怀疑林小姐的!”
“就是我刚刚经历了车祸,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实在是太害怕了,有些草木皆兵,所以才误会了林小姐。”
“你是了解我的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安怡的眼泪,就像是有降智光环一样,她一哭,墨池琛就妥协了,他顿时说道:
“没错,我了解你,你向来是个善良的姑娘,先前那样说,也是因为你太害怕了。”
“而且你还为林简求过情,说不要让她道歉,是我坚持让她磕头赔罪的,所以这一切都怪我。”
听了这话,林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我说墨总、沈小姐,你们俩就别互相揽责任了,在法律面前,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空口污蔑,无凭无据给人泼脏水,这叫诬告陷害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