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昏暗,漫无边际的荒原,冰凉与冷漠抚摸着一个人的悲哀,男人的四周是裂成雪花碎片的景色,就在他抵不住精神的崩塌,倒地不起时。
女孩的模糊身影出现,长到脚踝的白裙将女孩包裹,她朝地上的人伸出手,刹那间,男人裂成碎片的精神世界被一点点修复,他重获信仰。
“卡!”
总导演不住惊呼:“great,简直太棒,这是完美。”
总导演和一个米国中年女性激动不已,他们看着镜头下的两个人,纷纷点头称赞着。
明月在纪邢暗身边道:“前辈说的对,只要不留意镜头,就不会怕。”
纪邢暗扶着脚伤好一半的人:“慢慢都会适应的,这几场戏是我演的最轻松的一次。”
明月下意识问:“为什么?”
总导演在台下笑:“还有为什么,因为把你当做信仰,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我的明月小朋友,感谢你为这部昏暗的剧本,带来了光。”
纪邢暗已经扶着明月下了台,荣获短暂的休息时间,他们齐齐扭头看向总导演和那名中年女性,纪邢暗知道女性是本剧本的编剧 作者。
薇薇安眼睛柔和:“一开始我写女主,就是为了让书中的男主有信仰的活下去,在老剧拍摄时,我却去掉了女主这一角色,是因为我觉得在战争中,女主往往是多余。”
总导演笑道:“哈哈,我说过她可以把剧本带上人性的弱点和温柔,因为她就是女主本人啊,狡黠灵敏,永远带着向上的勋章前进着,薇薇安女士,你现在还这样认为吗?”
薇薇安摇头:“不,不认为了,今天,我要在这里向我的书道歉,向我的读者道歉,你把这个角色演活了,明月小姐,真诚感谢你的参演。”
明月受宠若惊般呆滞。
薇薇安亲吻了明月的脸颊,这是日不落国独有的礼仪,她目睹了明月的三场小戏份,从她的亲昵举动可以看出,她太喜欢明月了。
等到薇薇安离开,剧组的其他人员像是预见了明月的红火,他们纷纷上前与明月交谈,就连一些影帝、影后级别的演员,也不例外。
这些天以来。
纪邢暗安静看着明月被人拥护,他心中泛起一丝诡异的情愫欲,想要将人藏起来,正当纪邢暗的这个想法愈发强烈时,明月退出包围圈。
明月一瘸一拐得站到纪邢暗身后,朝众人讪笑:“谢谢大家,我有点尿急哈,就不打扰大家休息了。”
纪邢暗轻笑一声,他伸手扶着明月的腰肢走远。
剧组的一个角落。
纪邢暗好笑得问道:“尿遁都用上了,怎么每次都要找个借口离开,这么害怕被别人围着?”
明月扒着纪邢暗胳膊:“前辈少幸灾乐祸,都是他们太太热情,我多少有些招架不住啊。”
纪邢暗静看明月喋喋不休,他俯身而下,堵住了明月的话语,他的吻劈头盖脸砸下来,不给一丝反应机会,他无声诉说着他的欢喜。
高兴明月只是他一个人的。
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微妙和幸福,剧中的人只能依靠回忆度日,剧外的人可以紧紧拥抱。
在二人看不见的角落。
汤姆眼神带着哀伤,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痛苦、纠结,他迫切需要一个解决方法,他唯恐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怕自己伤害明月。
总导演跟了过去:“孩子,如果实在不行,放弃吧,汉克斯家的人没有不看清现实的懦夫。”
汤姆握紧拳头:“我只是晚认识了她而已,我想再试试,就一次,叔叔,就这一次。”
总导演没有拒绝:“你也只能任性这一回了,在这部戏尾声前,之后的四个月内你要做出选择。”
汤姆抿嘴:“好。”
汤姆艰难得答应,之后他站在角落默默无言,汤姆眼中越发坚定,像是已经做出某种决定,只待实施。
时间划过指尖,很快过了三个月,戏份意外得十分顺利,剧组预备提前完工、杀青。
只是众人纷纷等候明月的编曲,大家虽然都没有说话,却好似已经把催促二字说出口。
剧组的录音棚。
明月捂着脑袋:“作曲作词什么的我怎么可能随便编出来。”
纪邢暗拦住人:“别再揪了,头发都要秃了。”
明月义正言辞:“我坚信我秃了,也就变强了。”
纪邢暗乐了:“那行?”
明月疯狂摇头:“不行,前辈,你要和我一起秃!”
纪邢暗疑问:“怎么个秃法?”
明月严肃脸:“我们一起剃光头,一起戴假发。”
纪邢暗听着明月的馊主意,竟然认真思考起来,好在明月理智尚存,并没有真正实行起来。
明月低头翻看作废的曲谱,几天之前,纪邢暗将明月的13首歌曲连夜录制成MV,一经播放,不给纪邢暗等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封了神。
纪邢暗的名号彻底在歌唱圈打响,让那些黑粉再次不消停,毕竟纪邢暗消失了三个月,再次露面却是进攻歌唱圈的极限塔。
纪邢暗的热度涨了三成,就连明月这个作词作曲人,也被推崇起来,网上的人议论纷纷,明月和纪邢暗的夫妻关系真正被敲实。
更有人把纪邢暗的MV剪辑,并结合明月以往的作品,将二人种种拼在一个视频里,短视频的注释就是:友情莫过于我写词,你来唱;爱情莫过于我写词,由你来唱。
此刻。
短视频的两位主角并没有多快乐,明月头疼着作曲,纪邢暗陪着明月头疼,就连威廉提出的外出也没有吸引住二人,最终就是二人留守在家。
威廉四人风风火火中出门旅游,独留卡词的二人。
纪邢暗揉着明月的太阳穴:“一味的追求往往不会拥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放松一下。”
明月以为纪邢暗口中的放松,是带她到约会的场所,再不济也是浪漫的地址,明月独独没有料到,纪邢暗会带她来遗址公园。
纪邢暗的低沉声音,在明月耳边环绕:“那段不明的历史是沉重的,这部戏自然也是,明天是杀青晚宴,你要摆好心态,哪怕不能写出,也不要让自己太压抑。”
明月看着身边的人,她突然明白了沉重二字,岁月的史书、未来的前言,普通的词无法谱写沉重历史,唯有指尖的音乐与歌喉的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