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同志,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说。言溪同志说你做什么他都帮,我也一样!”
想了想,他又有所顾虑地补了一句。
“虞同志是个好同志。我相信虞同志需要我帮忙的事,一定会是有助于人民群众的好事!”
开口说话的男知青这样给白清戴高帽子,就是怕白清要是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他到时候会因为现在说的话不好拒绝。
他这样,倒也不算虚伪,反倒又傻又直愣,任谁都能听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又有什么样的担忧。
见他这样,陈兴国一时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语气调侃。
“我说万同志,你这话说都说了,还连忙补几句给自己找余地,也不嫌在虞同志面前丢人!”
他这么一说,大家接二连三地都笑起来,笑得那位万同志耳朵通红,整个人都羞臊得厉害。
他红着耳朵,没好气地看了陈兴国一眼,开口。
“我这是实话实说。难不成虞同志不是好同志?”
“反正话不光我说了,言溪同志也说了。到时候虞同志有事需要帮忙,只要言溪同志帮,我就也帮!”
他就不信了,言溪同志这么又冷又凶又正的人,要是虞同志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也会毫不保留、毫无条件地提供帮助。
万同志想得很好,说出的这话也得到了俏书生模样的男人的回应。
“我相信虞同志。”
男人犹如青松翠竹,腰背挺直地坐在那,袖口卷起,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粗瓷碗,姿态优雅有气质,回应时磁性好听的嗓音冷冷淡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有了周言溪的回应,万同志仿佛得到了肯定,得意地看着陈兴国,开口。
“听见没?言溪同志也这么认为。”
陈兴国挑了挑眉,连忙应是。
“是是是,万同志说得对。我们都应该相信虞同志,在虞同志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要推辞。”
说到这,大家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个疑问,那就是虞同志到底会有什么需要帮助。
蒋丽就坐在白清旁边,同样心存疑惑,她轻轻扯了一下白清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虞同志,你是有什么需要帮忙?”
在蒋丽看来,他们虞同志厉害得很,能干、可靠、性格好,应该是没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
这样的虞同志到底需要他们帮什么,她实在好奇,也就问了。
白清偏头看了一眼蒋丽,笑了笑,然后看向其他知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旗峰村的水田是望天田,没有灌溉渠,灌溉主要依靠天然降雨。现在冬灌也完全靠大家从河里挑水。没有灌溉渠和灌溉设施,给大家日常的劳动增加了不少负担。”
“这两天我已经观察过,旗峰村之所以没有灌溉渠,是因为大河的地势偏低,农田地势比水源高,修渠的话,河水不好引进渠里。但这并不是不能解决。”
“早在我国古代,就有桔槔、翻车、戽斗。桔槔和戽斗需要更多的人力,我们可以修建翻车,引河水进渠。”
白清一番话说完,全场寂静。
在场的知青们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就二十四五岁。
在来旗峰村之前,在没有经历过那过去的十年之前,他们也许也曾心怀建设祖国的抱负,也许也曾向往成为伟大先辈那样全心全意为人民群众做贡献的优秀分子。
可过往十年的混乱、生活的艰苦以及劳动的苦累磨平了他们的理想和抱负,他们存着得过且过的态度应对生活,自从来到旗峰村,便从来都没想过要在这里做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