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和乐殿,姬圣仁住处——
“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木珠子焦急地在卧房外打着转,就见里头姬圣仁正痛苦地在床上左右翻滚,他俊俏的脸上爬上了几根白色木须,那东西正在吸食他的仙力。
但最令他痛苦不是仙力被噬,而是他的心,他的心胀痛难忍,就像是下一秒就会爆炸一样。
他咬着发白的唇,额上是大颗大颗的冷汗,紧紧抓着胸口,耳边是如来派他前来时的声音,“菩提本无心,谨记,无心便是你的道。”
无心。
想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动真情的一天。
那天,她冲进卧房找他前,他已经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况。
他只当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出于有趣,一念之间的事。不曾想过,身体比心更早一步坦诚,他的后背处出现了树纹,这意味着,他动心了。
他不能动心,身体已经发出了警告,可当红线绑在他手腕上时,他想的却是,无怨无悔。
“呵。”
笑得还真是凄惨啊。
即便那场翻云覆雨,只存在红线秘境之中,但他对她的感情,却并非只存在于秘境之中。
他从醒来的那一刻便知,他完了,因为心沦陷了,可他不能有心。
“主人,主人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不如、不如我去找柔若仙子来?”
木珠子想了想,觉得同自家主人关系最好的,应该就是柔若仙子了。
柔若仙子再怎么说都是玄仙,而且听闻她近日在天庭广结善缘,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帮到主人的!
木珠子正想动身,一条白色的藤条直接圈住了他的双腿,他“扑通”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顺着白色藤条看去,那藤条竟是主人的手?
“怎么会这样?主人你这是?你这是神魂不稳了?”
意识到这点的木珠子,越加不能带淡定了,“主人,你这是为什么?你再这么下去很危险的!咱们在天庭也没什么可信之人,你就让我去找柔若仙子吧!”
“不准…她若想…便早在了。”
从他醒来到现在,他念了她多久,就疼了多久。
如若她想,她早在了。
或许,她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当然,也有可能,她根本不想再面对自己,毕竟自己在那个秘境里,只是一味地索要她的甜美。
虽然很到底是怎么想的,但……
抬起尚能稳住外形的手,他慢慢地摸向自己的脸,左半边的皮肤已不再细腻光滑,那一条条的木纹,表示他道心已毁。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松开圈住木珠子的白藤,“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这件事,谁也不能说,从即日起,谁也不见。”
木珠子不甘心,小心翼翼地追问道:“连柔若仙子都不见吗?”
姬圣仁顿了顿,随后苦笑道:“本就不喜欢我,如今这样,岂不是更没可能喜欢了?不见。”
木珠子还想说什么,可看着主人发颤的身子,默默地闭上了嘴。
主人心里有结,如果柔若仙子不亲自来,那这事不是靠他拉扯来就有用的。
柔若仙子,你可快些来看看吧!
柔若睡得一点都不踏实,起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姬圣仁同自己相好的场景,她觉得她非得疯了不成。
不行不行,她得务正业,正业!
“钱多多,新的打卡地点。”
【主人,是你开的‘只此一家’。】
居然是那儿?
说起来,本来她要亲自参加剪彩的,后来她一想,她来天庭不是为了抛头露面的,决定做个幕后人。
所以,严格来说,她只看过‘只此一家’的规划草图,还没有真的去过那儿。
拍拍脸,她准备去那儿瞧瞧。
本来是要开在小破屋边上的,后来曹国舅那边说影响不好,毕竟她这小坡屋距离和乐殿太近了,和乐殿又是接待其他来宾的地方,这不合适。
加上,孙悟空的手下也不方便深入天庭,所以就开在了南天门附近,这样送货的也方便。
柔若觉得很有道理,就让他们放手去干了。
想着,南天门附近,她熟悉,抽空去看看,谁知道……
都和姬圣仁那样了,都没看上一眼呢?
想到这里,她停下脚步往和乐殿的方向望了眼。
“你说,他在干什么?”
【啊?主人,你想人家,你就去看看人家呗,光是想有什么用啊?】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钱多多委屈。
那她确实是不懂嘛!
“哼!”
之前就略有耳闻,男人都是一个样,得到了就不珍惜啥的。
没准,就是这个道理呢?
反正不管,别指望她去找他!
很快,柔若的小情绪就被跟前的景象给打破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就见几名女仙正围着几只小猴子拳打脚踢的。
“我们、我们是来送货的,不是坏人,不是坏人。”
“别、别打了,我们不是坏人。”
看着小猴子们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然而那几名女仙还是一副不饶人的模样,与其说不饶人,不如说是在往死里打。
“住手!”
柔若震怒,上前取出珍品宝镜注入仙力,向着那几名女仙用力一挥,“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跑来欺负我的人?”
那几名女仙早有防备,在柔若动手的那一刻,便急速后撤。
柔若横扫了她们一眼,她们之中,实力最强的也不过是刚步入灵仙。
区区灵仙就来她这儿闹事,这事一定是有人指使的,不然能有这个胆?
“你们是药庭的?”
柔若的第一反应,就是药庭。
她解开了药神心中的郁结,想必小药神再想上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本就和红嫣结下了梁子,弄得紫烟想要出手教训她,教训不成,反倒被打脸,又让她的心上人没法成功上位。
这梁子,不就越结越大了?
“你管我们是哪里的?”
“能把这种低贱的玩意儿说成自己人,真不知道你是愚昧,还是悲哀。”
“谁说不是呢?有些人啊,以为自己高调出名。其实啊,自己不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卑微身份,还一点自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