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偏头。
烛光在房内闪烁,闫西走到桌前到了一杯酒给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轻晃两下:“交杯酒?”
江遇不去拿。
闫西挑眉:“这么不情愿?”
她“啧”了一声:“这亲你若是不想成,圣旨下来之前就该和我说。”
“我记得陛下和你母亲通过气吧?你不说不乐意,现下又和我摆什么脸面置什么气?”
江遇看着闫西,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我不想成就能不成?!”
“太女正君的位置摆在面前,你觉得我有选择的权利吗?!江桉英会给我选择的权利吗?!”
闫西见江遇连“母亲”都不唤了,而是直呼其名,觉得绕有意思。
她指了指自己:“我是哪里配不上你?身份还是面貌?”
不应该啊,身份自不必说,论面貌她也从不自卑。
江遇说:“你们女子在家是一家之主,侍君成群,在官场又是呼风唤雨,怎么会懂。”
闫西大概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她没回这话,而是说:“你既然不乐意,我也不是强迫人的人。”
罢了,要说这事也是她的错,是她考虑不周了。
闫西想。
她应该亲自往江府走一趟的。
“那冠饰挺重的,摘了睡罢。”
闫西说完就出门了。
江遇下意识问:“你去哪里?”
闫西挥挥手:“睡觉。”
随着“吱哑”一声,门被关上。
江遇一个人坐在床上,下人早就被闫西屏退,周围静悄悄的。
他止不住乱想。
睡觉?
在哪里睡?
和谁?
江遇把头上的玉冠脱下放在床边。
玉冠通体蓝绿色,很透亮。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空落落的。
看吧,女人就是这样,和谁都一样。
……
闫西出了门又往书房走去。
想不到她堂堂太女殿下,新婚之夜竟然要睡书房。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
翌日。
闫西从贵妃榻上起来,就听门外有侍女求见。
侍女笑道:“寝宫没见您,就猜您是在这里了。”
闫西穿上绣花鞋:“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侍女无奈:“您不肯碰嬷嬷安排的人一下,我们都以为您是为未来驸马爷守身如玉呢,结果……”
闫西哂笑。
这可不是她不愿意,是人家不愿意。
她总不能霸王硬上钩罢。
今日太傅给闫西放了假,她也不急着去宫里,就着侍女打来的水洗漱后,又听到外头传——
驸马爷来了。
闫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道:“让他进来。”
侍女给了闫西一个“你看看”的眼神。
闫西哭笑不得。
江遇进来,侍女便退下了。
闫西靠在书桌上,发出疑问。
江遇抿唇,半晌道:“你别睡书房了。”
“哦?”
江遇说:“给我安排个寝殿,我日后睡那里。”
闫西:“……”
原来是这个意思。
闫西不在意地摆摆手:“日后你就是府上的主人,这些事情和管家吩咐一下安排好就行,不用特意来告诉我。”
江遇心底悄然生变。
闫西大婚之夜睡书房的事情,在她告诫府内人不要往外传之后,倒也没掀起太大的水花。
倒是两人长期分房而睡,底下人议论纷纷,这一纷纷,就传到了承明帝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