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那些旁支的想法,乾苏轻讽一笑,目光落在了海克卿因·洛霏…身侧的利未安森身上。
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啊,原本以为要过段时日才能再次相见,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了。
[宿主宿主,他,他也是碎片寄居体!]
[闭嘴,聒噪。]
真正的演技是表里如一,乾苏不仅外在变得女王攻起来了,对着代理系统也傲了许多。
但意外的凶住了这位代理系统巴巴。
[知道了嘛,这么凶做什么。]
乾苏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而这时,利未安森的视线同样也落在她的身上,让她不容小觑。
这个前主人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眸光一暗,利未安森想要看的更仔细些,可对方却皱了皱眉头。
“海克卿因·洛霏小姐,你的执事一直在盯着我,实在是太失礼了,你没有调教好他吗?”
轻蔑的语气,仿佛高高在上的态度,轻易便让人不悦起来,可乾苏并不在意这些,施施然便走到旁支们那边的沙发上坐下。
“坐啊,一个个都站着干什么?”端过女仆递来的红茶,乾苏坐姿高贵典雅,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场。
与之前的‘乾苏’仿佛判若两人。
特别是在她经过身旁时,利未安森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竖了起来。
还真是意外啊,这个被他舍弃的灵魂,似乎经历了某些巨大的改变。
“利未安森。”身旁传来警告的低语,“不要忘记现在谁才是你的主人。”
“这是自然。”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少女,利未安森语气非常温柔。
“对了,你们刚才好像在讨论城堡的归属权,还想卖掉它?”
平静的语气,眸中却蕴着寒霜,乾苏看向不安的旁支们。
“如今我还活着,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天色也不早了。”
一语出,皆反应过来。
“我…我还有些事,就先回了。”
“突然想起来还约了人。”
“乾苏小姐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这件事得尽快告知下去才行。”
前前后后相继地离开。
没了碍眼的旁支们,屋里就只剩乾苏跟女仆,还有另外俩个人。
捏了块方糖放在红茶里,她连目光都懒得施舍。
“洛霏小姐还不走,是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对方走到乾苏对面的长椅上坐下。
“很高兴能见到你,索伦克·乾苏小姐,听说小姐的母亲是东方人,也能难怪小姐有这样一头美丽又特殊的黑发。”
“舟车劳顿,我已经有些乏了,如果洛霏小姐还是要跟我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那恕我不奉陪了。”话落,乾苏便要站起身。
“等等。”没想到会被如此驳了面子,洛霏心里很是不快,但面上还是微笑着,“乾苏小姐,我希望你能把这座城堡卖给我,不管多少价格,我都……”
“洛霏小姐还真是喜欢我的东西啊。”讥嘲的笑打断了洛霏的话,乾苏慢条斯理地重新坐下来。
看着洛霏明显有些难看了的脸色,她毫不客气道,“难道不是吗?”
“这是什么话…”洛霏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抹平。
“自然是实话啊,还能是鬼话吗?不过并没有任何埋怨你的意思,也多亏了洛霏小姐吸引了利未安森,他才会单方面与我解除契约。”
“你什么意思?”亲切的语调也变冷了,洛霏眼神不善地看着眼前这个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的少女。
她最讨厌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而她身旁的执事目光也多了几分审视意味,只是他看着乾苏,对方却忽视着他。
这让他下意识挑了挑眉。
可少女却似乎并未察觉到任何危险般,她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语气充满着傲慢与偏见,又非常理所当然。
“其实我早就厌倦他了,只是我是无法解除契约的那一方,那段时间我真的很苦恼呢,还好洛霏小姐及时雨般的出现,真是帮了大忙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洛霏觉得她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挽回颜面,正想拆穿,站在她身后的执事却先一步开了口。
“乾苏小姐,你是在怨我抛弃了您,所以才说出这样逞强的话来吗?”
“利未安森,你未免太过把自己当一回事。”冷淡的话语,乾苏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是吗?”唇角轻扬,利未安森弯着双笑眼,却透出几分阴寒来,“既然这样,那乾苏小姐身上的血腥味怎么那么浓呢?”
“……”
“看来离了我,乾苏小姐真的过的很是艰难呐。”蛇一样的竖瞳俯视着乾苏,像是看穿了她的一切伪装,眸中浓浓的兴味。
“乾苏小姐受伤了吗?”听到这话,洛霏也装作关心的询问,实则却是想要碾碎乾苏的自尊心。
“利未安森,既然乾苏小姐不说出来,那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你这样冒失的行为实在太失礼了,快向乾苏小姐道歉。”
“原来是这样,都怪我鼻子太灵了,实在不是故意。”
看着她们这一唱一和的逗趣样,乾苏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啊…真是,本来不想笑的,可我实在是忍俊不禁,请原谅我的失礼,毕竟你们也先入为主了。”
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乾苏手指隔着衣料抚摸右边锁骨的位置。
“我的身上之所以血腥味那么浓,那是因为...我又重新契约了一位强大的恶魔。”
“......”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乾苏小姐,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利未安森冷眼觑着南殊,被他舍弃过的灵魂即便无主,但也有残留的烙印在上面。
恶魔的领地意识是很强的,即便是不要的东西,但也不会允许别的恶魔占有。
虽然没有什么规定,但会有哪个不识趣的恶魔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跟乾苏缔结契约呢?
脑海中过了一遍恶魔的名单,利未安森眼神越发暗沉。
所以,她为什么要撒这样容易被拆穿的谎言?
洛霏瞥了眼自己的执事,见他盯着对面从容不迫的少女,搭在膝上的手指紧了紧。
可正在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对面传来少女娇蛮自大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