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教训,鱼听然这次扫视一周,确定所有人都爬不起来了,这才转过身,又把自己的两个爪子伸到了叶生渊的面前,“吹吹?”
叶生渊看着她比星子还明亮的眼睛,眸光微颤,缓缓的垂下头,薄唇轻启,在她的掌心吹了吹。
小九满意的看着数据面板:“大人真厉害,叶生渊的恶念值降了10点诶!现在84了。”
鱼听然弯了弯唇角,“我出手,还会失败吗?这家伙我算是看透了,就是个闷骚,不爱说话,但是小心思多着呢。”
小九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叶生渊,颇为赞同:“大人说的是,这人明明恶念值降了那么多,却还是这张面瘫脸。不过……不得不说,好看的人面瘫也格外好看啊!”
鱼听然挑了挑眉,怎么她从后面的尾音里听出了点荡漾呢?
这家伙不会是个颜控吧?
叶生渊吹了两下就不吹了,看着笑颜如花的女子,探究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鱼听然歪了歪头,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戳了戳,细白的指尖和他玄色的衣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了一下,就听那妖女轻声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你的夫人啊。”
叶生渊眯了眯眸子,把这两个字在唇齿间碾了一遍:“夫人?我怎么不知道,我竟有了夫人?那些土匪都被你打趴下了,你大可不必这么演了。”
鱼听然收回手,在自己的下巴上点了点:“以前不是,以后就是啊,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公子难不成想赖账?”
说着,她眸光幽怨的盯着叶生渊。
叶生渊:“……”
他第一次知道这话也能用在男子身上的,再说了,怎么就是赖账了?
不想和她胡搅蛮缠,叶生渊抬步走向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土匪们,背对着鱼听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鱼听然看着他的动作,疑惑的问:“小九,他干嘛呢?”
小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心情微妙的叶生渊从自己怀中掏出了毒药,手上的动作十分稳,打开了之后,直接对着地上的人洒了过去,转圈扬了一遍。
鱼听然见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洒着药,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憷。
这个样子的他真的有些吓人。
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那双眼睛里却似乎蕴着风暴,黑沉沉的,择人欲嗜。
很快,那药粉就起了效果,原本看着奄奄一息的土匪们忽然弹了起来,四肢抽搐着,口吐白沫,双眼暴突,大张着嘴急促喘息,那模样活像是脱了水马上就要死的鱼!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不到两息的时间,这些人的衣服开始腐蚀,露出了底下红色的血肉,滋滋的声音响起,鱼听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抿了抿唇,“夫君……你洒的是什么啊?”
叶生渊闻言转过头来,露出了进门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阴恻恻的,带着几分邪肆,“啊,化骨散而已。”
而已……
鱼听然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缓缓的落到了已经看不出个人形的土匪们身上。
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果然重生的黑化boss难搞啊。
杀人都不用刀,直接让人化成血水。
在这让人窒息的诡异气氛中,小九忽然惊叫了起来:“大人!叶生渊的恶念值又降了,降了20点啊!啊啊啊——好快啊!”
鱼听然听着小九激动的声音不以为然。
叶生渊上辈子就是被这群人搞废的,现在人都化没了,大仇得报,恶念值降的多不是很正常?
经过这一会儿的发酵,滋滋的声音越来越响,鱼听然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皮肉化没了,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这还没完,白骨上开始冒泡。
很细很密的泡,看的人一阵反胃。
她别过眼去,密集恐惧症患者对此真的接受无能。
然而叶生渊虽然心情颇好的看着眼前的垃圾们腐烂融化,余光却一直落在鱼听然的身上,见她转过头去,眸光瞬间阴沉了下来。
她这是害怕了?觉得自己残忍?
叶生渊低低的呵笑了一声,果然自己这种人,就是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还以身相许,现在后悔了吧?
原本的好心情淡了一些,叶生渊扔了手里的药粉,随意的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了,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而鱼听然听见动静,刚想抬步走过去,脑子里就嗡的一声,传来了小九的鬼哭狼嚎,“啊啊啊啊——大人啊!男主的恶念值又涨了,涨了五点啊!我心好痛,怎么了嘛!”
鱼听然一怔,迈出去的脚也收了回来,她皱了皱眉,这还带往回涨的,怎么这么难搞?
她抿了抿唇,看着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气息阴郁的叶生渊,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次的目标会很难攻略。
不过再难她也不会退缩的,堂堂主神大人,连个男人都搞不定,以后回去不得被人笑死!
这么想着,鱼听然脸上挂起了笑意,向着叶生渊走了过去,她没有直接靠近,而是这么蹲在他身侧,歪着头看他,轻声道:“夫君你累了吗?”
叶生渊听到她的称呼,长睫微微抖动了一下,鱼听然敏锐的捕捉到了,会心一笑,原来是在装睡啊,还不想睁眼?
眼睛一转,她心生一计,就这么在叶生渊的身边坐下,然后把自己的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声道:“既然你困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说完这句话,她也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起来。
等到察觉身边的人呼吸起伏都规律了起来,叶生渊这才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一低头,就看到了鱼听然露出的小半张侧脸,皮肤白嫩的似乎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刚才不是还转过头去了,怎么现在又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