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鲁姆先生说您还没过去,我这就过来请的。”
寻月接话一点都没磕巴,这样的情况,她已经演算过了。
“既然你来了,那就不用过去的,过来吧。”
这样的情形跟在时空门不同,她不能在这个世界杀死面前的凯亚人。
“这天儿也真坏,可冷死我了。”
寻月抖了抖身上的雪,笑的娇俏,“您是克拉经理是吧?发鲁姆先生只说找克拉经理,我可不能找错人了。”
那坨庞然大物也跟着憨憨一笑,“不错不错,今天是周末,也只有我还没走。”
寻月将小洋伞挂在手肘,“克拉先生,请问卫生间在什么地方?”
那坨庞然大物指了个房间,但这个房间,并没有越过克拉经理的房间,不能就此逃脱,也不能从二楼溜走,会对后续的潜入造成威胁。
寻月进到卫生间,拿出三队事先给她准备的一小瓶液体,是加大酒精浓度,加快喝醉时间的东西,可以混在酒里,另外,还准备了一颗解毒的药丸和几颗解酒药丸,以免发生不测。
她先吃下一颗解酒药丸,最后发挥她佯装的功夫跟克拉经理边聊边喝。
这佯装的功夫可能是天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但喝酒的功夫就差很多,虽吃了解酒药,但脸还是红扑扑的。
她只要不停提问,不停的谈论,就能暂时抑制住怪物的意图,也能拖延那一小瓶液体的挥发。
半小时后,克拉昏死过去。
寻月出去后快速奔往车间。
在后门多撒了几个干扰器,并按照三队的要求,将最后六个干扰器摆成一个u形的弧度。
大雪仍未停下,但隐形的车却开到了车间后门。
“如果没有干扰器,就没办法进来,咱们的技术就只到此为止,总不能完全隐形的。”
寻月脸蛋红扑扑的,酒气还没消散,“那不把干扰器收回不就得了?方便下次使用?”
“不收回,你岂不是有危险?所有投放干扰器,都要收回,不然,投放者就永远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必定会被凯亚人反向追踪的,所以要收回。”
“干扰器一来能干扰监控器,完成一段时期的剪辑和重组,二来,就是跟固定的接收器匹配,让安装接收器的车,能够顺利开进来,两向匹配,完成扭曲光线的功能,但也不是永久的。”
看着那批进入车间搬东西的人,放哨的人将寻月让到车后面。
透明的车看似透明,只不过是扭曲光线以此达到隐形的目的,甚至被压得车辙还在。
寻月指着压痕。
三队队员瞥了一眼,“这只是在干扰器之上压出来的,干扰器撤走,连脚印都不会留下,现在整个光微厂都被干扰器笼罩,时效只有三个小时,三小时之后如果没有收回,这些印迹也就不会消失。”
“另外干扰器不能太大,容易暴露,那么小的东西,要干扰监控器,还要连接接收器,所以电池蓄力不足,我们还在改进,但想象力丰富,实践起来却很难。”
看着毕字号a类武器被搬出来,寻月只觉得任务完成了三分之一,还得有人在生产车间安装ab连接口,这个时间就有点长了,要六个小时。
设置完连接口的那些组员,可以直接从ab口回到天顶一号仓,如果不出差错,就还算安全。
看着装着设备的车离开,厂子里就只剩下三队那些技术人员在安装ab连接口。
大约十分钟后,三队说可以收回干扰器。
她又绕着u形,将干扰器一一捡回来。
她手腕上戴着个相同代码的手环,可以远距离将干扰器与机器解绑,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捡起来。
只有召回了所有干扰器,才能完全抹去她进来时留下的所有痕迹。
丢在楼里的干扰器除了干扰监控器,还侵入了整个光微厂的内部,算是在固定时间内,盗取了内部讯息。
寻月不放心干扰器收回的功效,就将克拉办公室内给她喝酒的酒杯擦了一遍,擦去指纹,又铺好刚刚坐过的位置,不留任何痕迹的撤离此地。
而这一番忙活,时间刚好。
那群被叫来的姑娘,一个扶着一个,回到白色面包车内。
同样的理由,同样的出门方法。
门卫也不多事,这样遭受排挤的事,在这个行业内也是常见。
为凯亚人打工,却也称不上汉奸的人,在这样一个时期,这样一个年代,比比皆是。
她沿着面包车开走的方向走去,顺利的完成了第一次,不算惊险的任务。
回到绿皮卡车上,寻月一身酒气的坐在副驾驶,脸蛋冻得通红。
一队组员频频夸赞她的整个行动,最后凑过来询问,说时间还早,要不要观摩一下另一项规模模式完全相反的任务,那任务也在附近。
开到一个偏僻没有监控的地方,寻月跟一队小八下车,来接他们的是一辆看起来还算附和他俩穿着的中高档小轿车。
“咋的,这回有时间观摩了?”司机咧嘴笑笑,朝寻月点点头,“这就是咱家队长夫人?”
小八刚要点头,就被寻月拍了一巴掌,“您好,我是七队先遣组总长,寻月。”
司机咧嘴笑笑,“寻总长不用不好意思,我们家队长好几位夫人呢。”
此话一出,小八忙回身摆手,“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家队长有任务在身,在外会,会。”这话他也编不下去,毕竟这事,还是真的。
“好几位?”寻月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喝酒喝的,而或是听到了这话,犯恶心。
“啊,那可不咋的,您是他哪位夫人啊?是过罗汉桥帮他的夫人?还是闯马家湾帮他的夫人?我家队长就是女人缘好。”
小八撇着八字眉,“不是,老抠你别说了,这位不是!”
名叫老抠的司机速速转头瞥了小八一眼,“啥不是?她是寻总长,七队的总长能有啥能耐?在哪儿帮的咱家队长?怎么帮的,你可跟我学学,我这一天到晚给队里开车,咋没听说有个总长的夫人呢?”
寻月厌恶地抠着裙摆,臊得想把这身衣服脱掉,却也生闷气。
想这白岸接近自己,也不过是想着能帮他忙而已,也怪自己太嫩,怎么就他的花言巧语。
想到这儿,就耷拉着脸,总觉得这样的衣服,白岸送过很多人。
“你这回肯定会被处罚的,少说也得扣三个月工钱,你可自求多福吧。”小八泄气地窝在副驾驶,“我也是,怎么就叫了你的车呢,完了,我回去也得挨罚。”
他说着转身双手合十,“寻总长,您可千万别多心,我们队长虽说,是那么点‘善解人意’,但,对你可是真心的!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我们队长对谁这么上心。”
司机呵呵一笑,也是大条,“咋没见过呢,半个月前咱队长和方家小姐还坐我车呢,就在后座,可亲了。”
一听这话,寻月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拎着裙摆嫌弃地挪到后排座贴着门的位置。
见此,小八气地拍了司机一下,“你少说两句吧!”
白岸这人的形象从他一出场,寻月就不待见他。
长得确实俊美,但也确实风流。
花灯嘴里的他如此,如今自家队里的队员也道出了实情。
临出来前,花灯以为寻月是出来约会的,给她编了一头难度系数很高的发髻,看起来俏皮可爱,如今兜兜转转,被风吹出了诸多杂毛,看起来有些落魄,也生出一些韵味。
小八带她去的是个商场,直上十七楼餐厅,还定了个单间。
寻月的这身装扮,出入这样的场所不足为奇,小八跟个小随侍一样给她开门关门。
这个单间很雅致,座位靠窗,能看见小半个罗雾区的全貌。
点餐上齐后,小八将门反锁。
“您往那儿看。”他指着窗外的一片区域。
两人的隐适挂都开启望远镜模式。
那边是座铁塔,是凯亚人相互通讯用的基站,偶尔会有维修工过去维修。
“那可是大工程,每个星期都会维修,要想完全破解,怎么样也得三四年的功夫。”
寻月将望远镜调到最高,通过单视屏看,还有点晕。
“是咱们的人?三队?”
小八点头,“还记得您带队穿过时空门找的传讯码吗?就跟这个有关。”
寻月恍然,“这是在破译?”
小八把切好的牛排递给她,“不光是破译,还得替换和追加,替换掉他们的传讯码,追加咱们的传讯码,这样就能完成四大系统的联合,哦,五大系统,总是把崇明系统给忘了。”
寻月抬手戳了一块牛肉,“这玩意儿要三四年,那反击,也得三四年了?”
小八点头,“光有ab口还不够,咱们就不能从天顶一号仓转到天顶二号仓,也不能去地辽一号仓,就是因为咱们的基站不够,那个大铁塔,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