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贩双眼冒光,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去过京城,又看着面前这个人出手如此的阔绰,想都不想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好!”
夏彬在苍龙岭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两个临近的客栈,和那掌柜的商议了一番,两个裤子加上后面刚好可以放上粮草和这些士兵。
夏彬找到了后便直接打马回去,原想着去给承棣汇报一下,就在路上刚好遇到他。
“王爷!”夏彬拉紧了马缰,缓缓停下来,端坐在马背上看着承棣:“方才我找了两个挨着的客栈,粮草和我们在一起,放在客栈的后院,等到夜里我就派人守着,剩下的兵就去旁边的客栈,明日一大早我们就要整顿出发。”
“把人都带过去吧。”
承棣一盏茶的功夫,骑着马把苍龙岭走了一遍。这苍龙岭不算大,但好在人多这里也热闹极了,可就是因为热闹,他才有些隐隐的担心,毕竟,这粮草一路实在是太过张扬。
所有人都安顿好了后,承棣还在楼下坐着。
夏彬和掌柜的说完话,搬了一坛酒过去:“从京城出来走了一路也未曾歇息过,刚才我已经和掌柜的说过了,烧些热水给大家伙儿多泡一泡,粮草在后院放着了,我安排了几个人在那里守着,换班的时候我过去看着。”
承棣一首搬起酒坛倒了两大碗的酒,试一下兵坐下来。
二人面对面坐着,夏冰又扭头看了一眼,那掌柜的,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了句:“这掌柜的是京城人士,恐怕是认出了你我,特地把后院儿腾了出来,给我们放粮草。”
承棣眉心挑动了下,眼皮微微上扬,抬眼看着站在柜台后正在算账的掌柜的。
“今夜你好好休息,我守着粮草。”
“王爷,我已经派人在那里好好守着,绝不会出现差错,何况,我们的兵就在旁边的客栈,随时都可以赶过来。”夏彬又指了指那掌柜的:“这掌柜的说了,苍山岭没有人敢闹他的铺子。”
“吃吧。”承棣再未说话,关于粮草的事情,这一路以来除了两次刺杀之外,倒也是有惊无险,一直送到了苍山岭。
这苍山岭一过后面便是平原,行进的速度便会快一些,再加上城池都挨着,若是那背后动手之人想要再借机出手的话,只有在苍山岭最为方便一些。
承棣心中担心的是这个,但看着夏彬似乎无法理解,便不再和他解释。
二人吃过了饭,夏彬自作主张去守粮草,承棣也跟着过去看了眼,见看管粮草的几个官兵,懒懒散散的坐在凉草旁边。
好在天气凉爽,守着这些粮草倒也不算艰苦。一个人看到他们二人过来,连忙站了起来。
“王爷,将军!”
承棣缓缓点了点头,走过去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对着那麻袋扎了一刀,伸手从里面抓了一点放在手上看了看。
“过了苍山岭,就安全了。今夜无论如何都必须打起精神来,一个时辰一换班,换班的时候这里务必不能离开人。要记住这些粮草事关到我们的性命,若是护送有功,银子和功勋都会有的,若是两场出了事情,我们就都人头落地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此次任务的重要性。
异口同声的喊道:“是!”
“王爷,我在这里看着,你上去泡个澡休息一下。”
这一路上,所有人都可以换班休息一下,唯独承棣一直紧绷着一根弦,不光要时刻注意着那些刺客刺伤,还要注意着粮草不被破坏。
承棣来到了楼上的屋子里,门口处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承棣看向门口的方向。
“方才夏将军让我给王爷烧盆水,水我已经带来了。”
听到是掌柜的声音撑地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就看到掌柜的身后跟着两个店小二,正抬着一个浴桶,里面的水热气腾腾。
他往后退了步,微微侧身让出了一条路来。
“这水还是刚烧好的,有点热,王爷你稍等一下。”
承棣点点头,视线缓缓的移到掌柜的身上。
“听说你是京城人士?来到苍山岭多久了?”
那掌柜的似乎是没料想到承棣会与他说话,先是愣了一下,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了些这才道:“当年经常闹瘟疫,我就随着我娘逃到了这里,这苍山岭原先是一个小村子后来从京城里逃出来的人多了后,这里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我们是最早一批在这里开客栈的,久而久之这苍龙岭也就热闹了。”
“后来为何一直没有回到京城?”承棣似乎并不着急让他离开,看那两个小二把木桶放下了以后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两个人先出去。
那掌柜的片头看了一眼,面露疑难之色,犹豫了下才开口:“实不相瞒,王爷我们实在是怕了。那瘟疫害死了我一家五口人,最后只有我和我娘活了下来,我们两个人逃难至此,得了个机会,就在这儿开了间客栈,这才活了下来。如今我们也在这生活了十多年,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回去得了,便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我尝着你们这儿的菜味道偏淡,百姓的脸色十分干黄,你们这儿买的是什么盐?”承棣从来到苍龙岭开始,就发现这里的百姓个个脸色发黄并不像是正常人的颜色。
他原先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得了某种病症,知道在客栈里吃了口菜,忽然间发现了这其中的玄妙。当其中的一个菜味道淡的时候,有可能是那做菜的厨子放少了盐,当所有的菜都是一个味道的时候,那便是盐的问题。
按理来说官盐是可以运到苍龙岭来的,这里也不像是缺盐的地方。
说起来盐,那掌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连忙道:“许是做菜的厨子把盐给放少了,王爷放心,我这就过去告诉他一声,若是下次做菜,务必多放一点盐。”
承棣听着他的话微微皱眉,虽然意识到这其中有些疑惑,但看他不说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