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鸿煊动作一顿,蹙眉看着她,“你不睡?”
楚雨凉摇头,“睡不着了。你睡吧,我坐会儿。”一张单人床挤两个人,其中还是一个大块头,真的挺那啥的。也不知道楚云洲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想着她快要嫁出去了,所以一直都没让人给她换家什摆件。结果她房间里还是这些‘袖珍’的东西,想想都觉得委屈,堂堂的楚家嫡女,住个窝就跟小人国用的似的。
特别是看到身旁这男人睡在这张单人床上的样子,她就觉得特滑稽,还真是委屈他了,能屈尊降贵到她这里来受罪。
晏鸿煊上床,也没睡下,而是盘腿坐到她身侧,将她削瘦单薄的肩膀轻拥住。
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不仅举止暧昧,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情像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
楚雨凉扭头看了一眼他,见他闭着眼假寐的神色中带着一丝陶醉,她忍不住拿手推了推他,“你这人说你无趣你还真是无趣。”
晏鸿煊掀了掀眼皮,不悦的斜睨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了双眼,轻道,“别挑衅本王,嫌本王无趣,本王不介意做些其他‘有趣’的事,保管你这一晚都不会空闲。”
楚雨凉黑线,没节操!没下限!
对于荤话,楚雨凉不是不会说,只是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一张床、一条被子的场景下,说荤话合适么?
想到这两日自己正在计划的事,正好可以让她转移话题,于是她推掉肩上的手臂爬下了床,准备把自己藏在床底的‘暗器’给拿出来。
好几只箩筐,她只拖了一筐出来,正当她准备把自己秘制的手雷从箩筐里拿出来的时候,突然间被箩筐里多出来的玩意儿给定住了。
在箩筐面上,躺着一只小稻草人,小稻草人的头部、四肢、胸口、小腹都插着细长的针,比纳鞋底的针都还要长上许多。
这种玩意儿,楚雨凉尽管第一次亲眼看到,可好多电视里都见到过这类东西,那是一种极其卑鄙无耻的害人招数!尽管她也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灵不灵验,可东西摆在她房中,就算她不信那些邪乎的事,但也忍不住愤怒。
“妈的!到底是谁做的?”面对这种带诅咒的玩物,楚雨凉忍不住爆粗。
“嗯?”晏鸿煊见她突然动怒,疑惑的下床,这一看不要紧,浑身顷刻间卷席着冷冽的气息。
伸手将稻草人拿起,翻到后背一看,尽管后背上贴的生辰八字让浑身冷气快速的消去,可还是严肃的皱紧了浓眉。
这是何人的生辰八字?
他女人的生辰八字他早就清楚,父皇赐婚时就已经从楚云洲那里取走了她的生辰八字,而眼前的生辰八字一看就不是与他们同一辈的人,可惜的是上面并没有写上八字之人的姓名。
楚雨凉气愤的从地上站起身,看着稻草人后背的那张纸条,她也一下子疑惑起来,“这不是我的八字。”
“嗯。”晏鸿煊沉沉的应了一声。
“这到底是谁的啊?怎么会在我房中?”她火气消了不少,可随之又一头雾水。
“不知道。”晏鸿煊睨了她一眼,轻道,“明日问问你爹,问他可否知道这是谁的生辰八字。”
“嗯。”楚雨凉从他手中拿起稻草人,翻来翻去的研究着。想到什么,她突然将稻草人放在床上,又蹲下身子,并将晏鸿煊也拉着蹲下,指了指床底几只装手雷的大箩筐,“王爷,麻烦你帮我把它们拖出来。”
晏鸿煊怔了怔,还是照她说的做了。
一共有五只箩筐,楚雨凉让晏鸿煊一字排开,而她自己则是把箩筐里的手雷包括硝石等一些原材料全部拿出来摆放在地上,然后挨个数了起来。
数完,少了两枚。
“妈的!偷东西偷到我房里来了!”她再一次忍不住爆粗口,实在是忍无可忍。她这小院虽然没有人把守,可不等于她就同意别人明目张胆的行窃!
这些东西她放在房中,一来是没其他地方可放,本来想弄去贤王府的,可她担心被身边这男人给白吞了,因为他早前就吞了她一百多两银子,到现在都还没还她呢。二来,她觉得就算有手脚不干净的人,也不应该偷这些啊,这对他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说,而且这东西一旦引爆,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那天她掷了一只手雷好些人都应该看到那爆炸的威力了。
还有,昨晚她才数了一遍的,数目没错,这才一天而已,房中不仅多了一只带诅咒的稻草人,她的秘制‘暗器’也不见了两只。
晏鸿煊背着手,脸色很不好看,目光阴嗖嗖的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一堆‘暗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楚雨凉又数了一遍,确定是少了两枚后她这才冷着脸把东西全都轻放进箩筐里。
“凉儿。”晏鸿煊突然唤道。
“嗯?”楚雨凉抬头望着他。
“少了多少?”
“两枚。”楚雨凉咬牙切齿。
“可有怀疑的人?”
楚雨凉叹了口气,“这府里的每个人都值得怀疑。”
晏鸿煊俊脸寒沉,抿了抿薄唇又问道,“可有法子找出偷盗之人?”
楚雨凉吸了一口气,想了想,然后点头,“有是有,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把这府中的各个院子挨个用火烧。”
晏鸿煊唇角狠狠一抽。
楚雨凉也看出他不懂,于是就向他解释道,“我做的这些东西不但可以攻击人,在受到高热的影响下,还能自爆。想知道是谁偷了我的东西,只需要挨个院子点火,谁的地盘爆炸了,那就是谁干的!”